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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搞不懂这人哪里有病,又担心面前这位突然发脾气,一时战战兢兢,手脚无措。

又一个,这已经是不知多少个这样说的大夫了。

谢南洲不想再追问那句他重複了无数遍的话:“若是无恙,为何一直不醒?”

他掐紧眉心,摆摆手令人退下,自己又坐回了床畔,望向床上之人。

光影浮动间,谢南洲眼下已见明显青黑,早前修好的胡茬如今随着光阴的流逝又长出许多,看着比在中州时还要狼狈。

心腹送完郎中离开,进屋来,问道:“主子,属下听闻宫中的御医可解世上所有疑难杂症,最是厉害,要不要告诉圣上一声,求他帮忙?”

谢南洲沉默须臾,垂眸摇了摇头,“圣上三日前刚刚登基,虽已将谋逆的二皇子党镇压,可还要费心剿灭剩下的党羽,更有先皇的国丧要处理,已是诸事缠身。”

言下之意,不能因为这些私事去麻烦他。

亲信也很无奈,不忍见自家主子每日劳力费心,奈何整个顺天的郎中都被请了个遍,可依然看不出床上那位谢大人得的到底是什麽病。

他默默叹气,暗下决心,打算再去周围州县找找名医,如此才悄声退出了屋子。

谢南洲亦是想不出还有什麽方法可以救他,若非那日到的太晚,或许一切根本不会如此,谢南洲悔恨,更怨恨自己。

那日太子有意要他去将二皇子等一衆属臣带进宫来,但他想着还在刑部的谢梓清便拒绝了。

出宫后立刻策马赶去刑部,却发现人并不在,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叫来暗卫一问,才知道他刚走不久,就有人找上了谢梓清。

正是二皇子府上的人。

他确实忘了谢梓清跟晏怀谦名义上的关系,又突然想到太子下了令去“请”人,顿时懊恼不已,立刻赶到二皇子府,恰与前来“请”人的兵部侍郎碰个正着。

谢南洲没空与他叙久,闯进府中,看到了此生想起来都会后怕的事。

两柄长刀,一上一下,朝地上被束缚住的人狠狠刺下。

没有一丝犹豫,谢南洲夺过身旁侍卫的羽箭,搭弓射箭,一气呵成,将两个可憎的人送入地狱。

丢开长弓,飞身掠近,听到了神憎鬼厌的嘶吼,不过幸好及时接住了那人。

听见他说不讨厌自己的时候,心髒顿时软成了春柳,狂喜的籽芽颗颗蔓延生长,很快占满了他的胸膛,鼓涨一时,快要爆出胸口。

可是,话音却在此时断了。

后续的事情谢南洲其实记得不甚清楚,零零碎碎记得二皇子不愿入宫,僵持不下时,兵部侍郎只好带兵将二皇子府围困。

层层监视下,却还是疏忽了,让二皇子借机送信出去,联络了他所统领的卫军以及锦衣卫。

造反之势猛烈,京军全在白马川,偌大皇宫仅有不到一千人的守军,十分不堪一击。

守军节节败退,二皇子亲自挂帅,气焰高涨,带着人攻破宫门,直入太子理事的大殿。

晏怀谦得意之至,肆意挑衅身为太子的晏河清,嘲笑他的不堪处境。

“老大,怎麽样?如今,爹就快死了,你身边更无将可用,这天下马上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晏河清不动如山,缓缓擡眼,只问他一个问题,“二弟,你是真的想要手足相残吗?你知道爹不会想看到这番景象的。”

“你闭嘴!从小到大,爹有正眼看过我一眼吗?总是夸你仁厚,说你聪明,对我就是一句尚可。我努力地练武,拼命地读书,想走进他的眼里,可惜根本没用!

“不论是我还是其他兄弟,一概走不进去,只有你!生来就是太子,生来就受到爹的喜爱!”

晏河清痛惜道:“当太子就好吗?身为太子,我不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懈怠,不能懒惰,不能跟兄弟们走得亲近。你豔羡我,可知我更羡慕你。爹每次打仗回来,都会给你带些外邦的新奇玩意,我呢?我只能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奏折。”

在这番话的提醒下,晏怀谦想起了过往数年的种种,景清帝每一次征战回来,都会赏赐他许多。

但他很快摒弃这些念头,举起刀指向自己的兄长,狠戾道:“这天下只能有一个主人,爹不愿意给我,那我就自己抢!”

他挥刀劈去,忽闻一声箭鸣,回首银光刺近,他反刀挥砍,箭矢断成两半,掉落在地上。

突然阵阵异响,下一刻宫墙中闪出无数兵士,披着金甲,头戴玄盔,赫然是京军的装配。

“这……”晏怀谦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他们不是跟爹一起……”

想到什麽,他表情顿时变得複杂起来,怨毒、怅然、失魂,轮番上场,“是爹给你留的,他故意试探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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