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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闭着双眼的人不会回应,开开合合双唇吐出支离破碎的字,谢南洲拭去他眼下的泪,想听他在说什麽而低下了头。

淩乱无序的气息环绕耳畔,惊慌的语句逐渐清晰,“不要!血,好多血,不要这样,南洲,会疼的……”

吃力串起话的谢南洲久久未动,直到痛苦的呓语被均匀的呼吸所取代,他仍旧没有动。

好长的时间后,他才直起了身子,把那把兇器放回原处,像是什麽都没发生过一样,钻进了暖呼呼的被窝里,从背后揽他入怀。

额头埋入温暖的颈项中,深深吐息了好几遍,微微颤抖的话音响在两人中间,却只有一人能听见。

“我错了,不该这样的,想走就走吧。”

断了的话音被涌动着的空气埋没,很久很久,埋首的人身体颤抖着,似乎不甘,又很落寞,“可我真的好想留下你……”

一无所知的谢梓清只是觉得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大片的血,腕子上的伤,都在脑海中盘旋,书灵的任务,等候的家人,无一例外全部在逼迫着谢梓清,需要快点做出决定。

于是第二日,以一个轻吻拉开序幕的清晨,谢梓清半靠在厚实的怀中,感受后背心跳声碰撞的同时,似不经意地提道:“你说我们抱都抱了,亲也亲了,是不是该有个名分了?”

“名分?”

谢南洲在怀中仰起头,期待的眼睛与疑惑的眼睛在半空交彙,“就是我们……”接下来的话实在很难一口气说完,被热意席卷的同时,缓了缓,才说:“我们得成婚吧……”

尽管做足了思想準备,话尾还是不争气地弱了下来。

与低沉笑声一起袭来的,还有啄在眉心的吻,“我还以为你不在意这些。”

就像写着谎言的一角突然被揭开了,谢梓清脸上的羞涩僵硬了瞬,迅速敛下的眸光被谢南洲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日积月累的洞察人心的能力在此刻发挥了用处。

他开了口,藏着只有自己才清楚地试探,“一定要成婚吗?”

谢梓清“啊”了下,躲避的眼神看起来更惊慌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明显,错乱地几乎就像是把目的摊开了写在脸上。

“好。”谢南洲收拢双臂,没有再追问,把头贴在他肩头,一如在叩拜,垂下的眼睫却看不到对所求能够实现的期盼,“成婚吧,想做的事我都会答应的,不论是什麽。”

匆匆提出的愿望,实现起来亦是匆忙。

伤势还未痊愈的谢南洲拉着谢梓清拜别了木伯和小亦,谢梓清便错过了从他们口中探寻到被掩埋的秘密的机会。

到漠城找到心腹是很容易的事,之后就是飞快地赶路。

回到顺天,就开始紧锣密鼓地筹办婚事,好在男子成婚并不是没有先例,但依旧惹起了不小的风波。

对象是谢南洲的话,官场上的人总是更在意一些。

婚服、婚房、聘礼,该有的一应俱全。

到成婚那日,谢梓清摸着身上精致的喜袍还没回过神。

太快了,也太不真实了。

从说出“成婚吧”之后,时光就像是拉满弓后射出去的箭矢,没有任何余地,飞速向前。

每每谢梓清想去追逐挽留的时候,脱手而出的箭羽就会在掌心刻下不能反悔的印记。

婚宴上并没有请人来参加,这是谢梓清的意思,单纯觉得没有什麽值得的人必须来见证他们的这一刻,安安静静的,只有两个人就好了。

进了门,拜了堂。

谢梓清进到喜房里等待,头上还盖着所谓增添神秘感的红盖头,嘴角荒唐地上扬,明明清早还见过,想要抓下盖头的手却又被所谓期待的心情所拉住。

想到是由谢南洲来掀的话,胸腔就控制不住地被喜悦所调动,撞来撞去,头晕眼花。

他来的很快,因为不用应付宾客,所以仅仅是走个过场就进到了屋里。

脚步的声音越近,谢梓清的心就跳得越快,指尖掐紧又松开,从四面八方涌来的雀跃和紧张摇晃着心髒,试图摇醒谢梓清昏沉的脑袋。

奇怪,明明没有喝酒,可脑袋就是很迷糊。

在疑惑的间隙,没有半点停留的鞋尖已经来到了面前,遮下的红布有效地遮盖了一切,被迫等待着一个人的挑动。

之后纤长如玉的手伸了进来,抓住垂下的一角,小心又珍重地拉起来。

像是戏台上大戏将演时故意吊足胃口的鼓点,心跳的节奏变得缓慢,呼吸也越来越慢。

同样精致的喜服在上擡的眼中映现,期待看到脸的心情更重了。

鼓点快了,序幕拉开在即,已经可以看到轮廓清晰的下巴,再往上一点就要看见那张脸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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