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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洲等不及喜婆的指引,自顾自走了下去,抢在帘子被掀开之前,握住了他的手。
手的主人僵了下,随后发出闷闷,又带有嗔怒的声音,“你怎麽不按规矩?”
谢南洲觉得这样的他更可爱,拇指擦了擦他的腕骨,“这些都是虚礼。”
轿后的人没再说什麽来抵抗,顺着他的力道下了轿。
结束仪式的最后,一切都回到了新房,龙凤红烛燃了许久,等到了慢一步进来的人。
谢南洲怀着激动紧张的心情走近,心髒一会飞到天上,一会掉落在脚边,不上不下的忐忑情绪,在床前停下。
喉头上下吞动,他伸出手,一点点掀开罩面的盖头。
红润的唇率先闯入视野,挺而翘的鼻子随后,最后像是等不及了般,完全掀开。
一张精致的玉面,配合着微擡的鸦青眼睫在眼底完全呈现。
朱唇微啓,眼梢弯成了月牙,“南洲。”
谢南洲宛若受到了蛊惑,擡高了手,尽头是荒无一物的床顶,干巴巴的皮包裹着指尖,穿过指缝吹来了催人入睡的风。
想见你,好想再见到你。
明明说过不再祈求的,可双唇不受控地呢喃出声。
不知道有没有传达到,已经没时间等结果了。
伸到一半的指尖未能触碰到记忆里的人,便颓然坠了下来。
挂着幸福微笑的人陷入了永眠。
“你很想见到他吗?”
在无尽的黑暗中,听到的话语令人疑惑,但不等思考,就回答了,“嗯,无论付出什麽代价。”
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意识跟着断线,仿佛睡了一场没有梦的长觉,在漂泊中乘着小舟去往了很遥远的地方。
突然之间,寂静被打破,稍显刺耳的声音钻了进来,“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谢南洲被这声音拽离黑暗,晃入眼中的光芒刺眼,杂乱的嗡嗡声加重了不适感。
在一眨一眨,黑白交替的视野中,看到了异常陌生的世界,呆呆地转头,放大在眼前的面容同样十分陌生。
好在已经适应了光线,可以眯着眼看清东西,陌生到无法理解的环境,像是狰狞的巨兽,肆虐咆哮着沖进了眼中。
嗡鸣消去后,再钻进来的是风拂过叶片的沙沙声,交替的低语声,以及微弱到几乎听不清的一声笑。
人影流动着,光线被切割后重新在眼中投入光芒,谢南洲用手掌遮了下,身体寻着那记已经消散在风中的笑声转去。
树影在摇曳,摇晃出了风的形状,玩弄着枝头的枯叶,在一剎间落了下来,飘摇翻滚了数次,像打招呼一样落在慢慢离开的背影上。
墨色的发尾跳舞般晃动,因为说话偏露出来的下巴、鼻梁、眼睛,在漏下的阳光中闪耀。
早该在冬日停止的心髒猛地恢複了活跃,谢南洲没有犹豫,朝那个背影狂奔而去,追逐着遗忘了多年,却也能一眼认出的面容。
踩过枯叶的清脆响声,人群混乱的喊叫声,这些都抓住了耳朵,原本走着的男子突然停下脚步,在细碎的光芒下回头。
疑惑的双眼骤然遇上在梦中百转千回的面容,眼眶瞬间变得灼热,名为思念的泪水溃堤决坝。
“南洲……”
在双眼变得模糊时,被圈进了令人心安的厚实怀抱中。
谢南洲怅然感叹着,收紧了双臂,“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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