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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需要点时间。”燕云鸿嘟囔。
宋青雨:“你说什麽?”
燕云鸿大声:“我说!要等很久!”
宋青雨被震得耳朵疼:“我听秋素峰的人说他今早醒了,就算再睡能睡多久?”
燕云鸿往左看:“谁知道呢?”
宋青雨蹙眉:“过去他也不是没受伤过,哪回睡得这麽久?哪次不是醒了就出门?”
燕云鸿往右看:“特殊时期,特殊情况。”
宋青雨若有所思:“难不成魔门事了,他便不思进取,学会偷閑躲静了?”
燕云鸿沉默。
宋青雨哼出一声:“怎麽?说你师兄,你不服?”
“不,我觉得宋师兄说的很有道理。”燕云鸿情绪稳定,“而且师兄他确实太不思进取了。”
头一回听燕云鸿批评卿良,宋青雨惊讶得有点疑惑。
“等您见着他,一定也要这麽说他。”燕云鸿情真意切。
宋青雨总觉诡异,寒毛竖起:“你们秋素峰的事,缘何要我插手。”
燕云鸿看破红尘:“毕竟师尊也懒得管,他乐见其成也说不準,从此都不用担心师兄被什麽大妖怪抓走。”
宋青雨一头雾水。
燕云鸿痛彻心扉:“温柔乡,英雄冢。我师兄他……”
他挤了挤眼,没挤出眼泪:“赢不了!”
宋青雨:“……”有病。
最后一篇回忆
日暮,那紧闭的木门开了。
卿良走出来,那身青灰便服换回秋素峰弟子服。
他挑出一缕头发,放在颈前,遮遮掩掩,不太自然。
“睡够了?”乍然想起的问话吓了卿良一跳。
卿良又扒了下头发,做错事般垂着眼:“宋师兄。”
宋青雨坐在屋外不远处的石凳上,一只手搭在旁边的石桌,石桌上规规矩矩沏了一壶茶。他抿了口茶水:“你那好师弟呢?”
燕云鸿在石桌旁探头探脑,卿良便清楚问的不是他那二师弟。
卿良脸上表情愈发不自然:“屋里反省。”
宋青雨眼珠儿上挑:“青天白日的,干了什麽坏事,还要反省的?”
卿良窘迫到后颈斑痕发烫,燕云鸿被水呛了一口,咳得惊天动地。
卿良沖开屋里尚情的传音石:【先出来。】
尚情委屈巴巴:【师兄……】
卿良在识海里都止不住叹气:【叫你注意伤口,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
尚情哼哼唧唧:【师兄身上香,没忍住。】
卿良面皮抽了一下,他常年冷水里来冷水里去,净尘诀套的比香薰勤快一万倍。
也就是他脸皮薄,但凡问问整个秋素峰,不,整个仙门,都会觉得尚情这话是失心疯?
到底这十余年的教育哪里出了差错?卿良瞥了眼咳到满头大汗的燕云鸿,忿忿暗道,果然是尚情自己的问题。
他面上表情细微波动,宋青雨收在眼底,他放回茶杯,瓷器磕在石桌上,发出清脆一声:“我也不来说你们的私事,但终归是白日里头,当心一点,没得让人看笑话。你不光是秋素峰大师兄,也是现今仙门默认的第一剑修。”
“不敢……”
“别说什麽敢不敢当,衬得我说话像训你一般。”
都说卿良全身上下裹着冷气,宋青雨睨出的眼神才是真冰棱片子,一扎一个凉快,卿良闭嘴闭得恁快。
宋青雨见卿良这德行,嗤了一声:“你跟尚情的事,燕云鸿、柳缘风他们心里都清楚。”
燕云鸿闷头喝水,然后再呛,不敢咳嗽。
宋青雨食指敲了敲石桌,燕云鸿放弃牛饮,拎起茶壶要给宋青雨倒上一杯,一晃蕩没了水,赶紧溜去烧水。
没了破坏气氛的人,宋青雨直言道:“过不了几日,你与尚情两情相悦的事便会传遍仙门,你待如何?”
“眼下仙门各家忙碌……”
“我问你想做什麽,不必管其他门派。魔门已被魔域领主清除,中洲战火也渐停息,你可以说出来,你想做什麽?”
卿良定了定神:“我想昭告整个仙门,我此一生,道侣一人而已。”
宋青雨勾唇一笑,他嘴唇薄,笑起来总挂着一丝讥诮:“那便让整个仙门看看。我也很在意,那群人听到你要结亲,该有怎样的反应。”
他若有若无的嘲讽让卿良熟悉得安心,卿良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我并非没有感情的怪物。”
宋青雨侧头看他:“仙门里猜你走无情道的,不在少数。”
两人极少坐下来好好谈话,真各自坐在对面,卿良敢说话了许多:“我做不到视苍生如一。我有偏见,有厌恶,有憎恨,也有偏爱。”
“说得挺好,可你能记得住几个人、几桩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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