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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侍卫齐齐应是。
她擡头看了看天,又装模作样地道:“天色不早了,趁着坊门还没下钥,快送王七娘回去吧。”
如此一来,算是明确要赶人了。
王彤气得两颊涨红,却没有立场说什麽。她匆匆与沈朝颜相互至礼,之后便面色难看地上了车。
耳边传来车架碌碌驶离的声响,直到王彤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沈朝颜才转过身来,眼含戏谑地看向谢景熙。
明明什麽都没发生,但被她这麽意味深长地瞧着,谢景熙只觉心里莫名地少了几分底气。
“谢寺卿。”
话音落,他的袖子就被人拽住了。
谢景熙侧身,只见沈朝颜一脸严肃地回望着他,认真道:“你应当知道,你跟我是有婚约在身的吧?”
这话警告意味颇浓,谢景熙听完便蹙起了眉,“郡主想说什麽,不妨直言。”
“嗯,那我就直说了。”
沈朝颜点头道:“我是想告诉谢寺卿,大周虽民风开放,但世道对于女子向来比男子严苛。故若有下一次,还请大人要麽别给她说话的机会,要麽就找个僻静的地方。这大理寺门口人多眼杂,万一遇到什麽居心叵测之人,无论你们方才说了什麽,他们都能将事情添油加醋地一传。对你来说,这无非不过是件一笑而过的风流韵事,对她,那可就不好说了。我虽不喜王彤,但也不想参合进这些流言蜚语。”
言讫一顿,颇有点娘子教训自家夫君的态度,还确认了一遍,“听懂了麽?”
“……”谢景熙无语,心道这女人真是蹬鼻子上脸,还越来越大言不惭了。
沈朝颜却全不在意,放开谢景熙的袖子,话锋一转问他道:“那接下来怎麽办?”
谢景熙冷着脸,反问:“什麽怎麽办?”
沈朝颜“啧”了一声,提醒到,“我说案子接下来怎麽办?”
面前的人语气冷淡,简短地回了一个字,“查。”
沈朝颜一愣,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却不死心地追问:“怎麽查?”
“从杏林堂开始查。”
“然后呢?”她看谢景熙似是没懂,又解释道:“我要做什麽?”
谢景熙却还是那副冷沉的表情,垂眸瞟她一眼道:“郡主这麽有主意,会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说完广袖一甩,留给沈朝颜一个冷嘲热讽的后脑勺。
沈朝颜:“……”
“郡主!”
台阶下,有金坐着沈府的马车,等在大理寺门前。
许是第一次见沈朝颜这副打扮,有金好奇地东问西看,倒也帮她转移了些注意力,懒得再跟谢景熙计较。
主仆两人一前一后地上了车。
沣京城里的暮鼓敲了第一下,各坊的门开始陆续準备关闭。
沈朝颜单手撑头靠在车窗上,只觉视野里亮起一片光晕。有金笑嘻嘻地捧来盏烛灯,然后从怀里摸出个纸卷。
沈朝颜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有金缓缓地将那纸卷展开,露出顶头上两个正楷的大字——悬赏。
“这是……”沈朝颜蹙眉,问话被有金抢白道:“之前郡主不是让我去把另一张解谜悬赏找来吗?”
她邀功似得将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递,笑道:“这是我从大理寺外面那个告示榜上揭的,您看看。”
沈朝颜恍然,接过有金手里的告示,借着车里的烛火看起来。
若是没有记错,当日在大理寺公堂上,仵作是说有两块兇手在现场留下的碎玉。如果陈府发现的那块已经解了,那这块应该就是丰州刺史身上发现的了。
沈朝颜思忖着,沾了车里的茶水,在小案上写起来。
她也同样尝试用之前的方法,想将碎玉上面的符号排列起来,但似乎不太行。思及丰州刺史死于陈尚书之前,于是沈朝颜把组合的序列往前退了一格。
很快,七个汉字便在沈朝颜的指尖浮现。
她接着又将这些字组合了一下,发现兇手在碎玉上留下的竟然是这样一句谜题:寒鸦多少又翻飞。
一旁的有金看得五官发紧,问沈朝颜,“这是什麽意思?”
“疫。”
沈朝颜喃喃,又兀自解释,“多少就是几,飞字翻过来加一点,就是那个病字旁。所以……这是个疫字,瘟疫的疫。”
“啊?”有金张了张嘴,不解道:“陈尚书那个仇字都好理解,这个疫字……难道是说,丰州刺史死于瘟疫呀?”
沈朝颜没答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道:“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丰州确实发生过一次瘟疫。不过不是最近,而是六年前,皇上登基后不久。”
“所以这个疫字是……”有金嗫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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