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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低头,才注意到手中的梅花,“这花蔫了,我再去给小姐折一枝吧。”

“不用了。”何春水将花枝接过来,插在发髻上,“蔫了的花,腐败的人,这花跟我很相配。”

何春水转身进了屋,苏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头上的剑形发簪和枯萎的梅花,心中更添诡异之感。

原本的小姐虽然病弱,但性格开朗,和家人关系融洽,对待她们这些下人也十分宽厚,那样温和的一个人,怎麽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苏云不明白,也不敢问,只希望自己陪在她身边,能让她的心情略微轻松一些。

何春水回了房间,去了床上躺着,苏云问要不要让厨房送些饭菜来,她说不用,自己累了要睡会儿,这一睡,就睡到了晚饭时候。

何岳差人来请,说今天人都在,要小姐一起去吃个晚饭。

何春水懒懒地起身,见窗外太阳已经西沉,嘱咐苏云去烧了碳,捧着手炉去了饭厅。

“小姐倒似比以前更怕冷了。”苏云说。

“见那些冷冰冰的人,手中没有炭火怎麽行。”何春水的声音很轻,苏云跟在身后,看不见她的表情。

走到饭厅门口,程忠迎了上来,“小姐,老爷、大爷和二爷等候多时了。”

“还有谁在?”何春水问道。

“还有太太、大奶奶和二奶奶。”程忠答道。

“呵,还真是齐全。”何春水说着,踏进了门槛。

司徒府里看茶花

何春水走了进去,圆桌边坐了一圈的人,都转头看着她,不发一言,她也不做理会,兀自在空座上坐了。

“春水离家六年,在清水观修行,她如今回来了,你们也只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等我给她说定了婚事,她自会离家,与你们不相干。”何岳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就是了,父女俩有什麽解不开的结,春水回来就好,出嫁前还能有多少日子在这家里待着,老爷也不好好珍惜。”宫秀笑着说。

何春山只在何春水进门时擡头看了一眼,此时只管闷头吃饭。

“春水要出嫁了?嫁给谁家?”何春林问道。

“还没找到合适的人家。”何岳说。

“先说清楚啊,最近酒楼的生意不好,我可拿不出钱来,春水的嫁妆我概不负责。”何春林说。

何岳心中有气,却也隐忍不发,“到时候再说吧,先吃饭。”

衆人纷纷拿起筷子吃饭,饭厅里灯火通明,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老爷,你这位女儿,不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吗?”谭星坐在何岳身边,笑意盈盈地问道。

“姑娘怕是记性不太好,今天刚在花园里见过,怎麽又要爹爹介绍,是不是啊?二嫂。”何春水看向李青暮。

李青暮自打何春水进了屋,就一直低着头,此时听到何春水问她,忙擡起头,摆出一副笑脸,却也不敢看何春水,面向何岳说道:“是啊,太太和春水已经见过了。”

“见过了就好,以后都好好相处,彼此不要失了礼数。”何岳说。

“我倒是想遵守礼数,只是,我若是和这位姑娘站在一起,旁人都不知道哪个才是你女儿吧。”何春水说。

何岳皱起眉头,“不要再说了!”

何春水左右看看,“你们眼见爹爹要娶这麽年轻一姑娘,也不阻拦一下,一个个的只想着讨好爹爹,当真是毫不在乎何家名声。”

“父亲的事,我如何能管?”何春山扒拉了几口饭,放下筷子,起身走了出去。

宫秀目送丈夫出门,她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辩解。

“这有什麽可阻拦的,父亲活了大半辈子,从未动过纳妾的念头,如今母亲不在,父亲再娶,都是很正常的事,母亲也是会谅解的。”何春林说。

“谅解?你凭什麽说母亲会谅解?母亲不会谅解,我也不会谅解。”何春水说。

“父亲要不要娶妻,要不要纳妾,什麽时候轮到孩子说了算了?你不谅解又能如何?”谭星挑衅地说。

“我不会承认你的身份。”何春水说。

“你不承认又能怎样?我依然是何家的太太,而你,婚事一定下,你就会离开何家,我哪里用得着你承认。”谭星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何春水握紧了手炉,索取其中的暖意,“这里是我家,我哪也不去。”

“你真以为你的婚事能由你做主?”谭星说。

何春林突然乐呵呵地插话,“不嫁人也好,还能省一笔嫁妆钱。”

谭星瞪了何春林一眼,何春林赶忙改口,“是要嫁,女孩子怎麽能不出嫁?那不是成老姑娘了吗?”

何春水沖着何岳笑了一下,“好不容易回到何家来,我不会就这麽离开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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