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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府虽说外面看起来普通,但进得门去,才能发现里面另有乾坤,穿过小径和重重院门,一砖一瓦都透露着华丽与富贵,一草一木都彰显着情怀和风韵,何春水粗略地看着,在家仆的引领下来到关鹤的院内。
关鹤装扮得雍容华贵,举止优雅得体,已经四十岁的年纪,却还能看得出年轻时张扬的模样,何春水记得,娘亲曾经说过,这辈子就羡慕的人就这位关婶婶,她家世好,夫君待她一心一意,孩子也乖顺,一辈子顺心如意。
这世上真的有一生顺遂的人吗?何春水心里想着,低头向关鹤行礼,“婶婶好。”
“春水来了,来,过来坐。”关鹤坐在中堂前的主位上,亲切地招呼春水过去,她脸上添了皱纹,但看起来更加和蔼可亲了。
“是。”春水走过去,在客座上坐了。
“听说你是走过来的,累了吧,先歇一歇。”关鹤说。
“还好,难得天气晴好,在路上走一走,心情也十分舒畅。”何春水回头示意,苏云将包袱放在了桌上,“今天突然登门,没来得及给婶婶準备什麽东西,只让厨房做了些点心,也不知合不合婶婶的胃口。”
“你我两家的关系,要是带了那些贵重的礼物,反而显得生分了,你家厨娘做的点心,我也有好几年没吃过了,今天听你一说,还真是馋了,正好邀你赏花来的,咱们去一边赏花一边品尝吧。”关鹤说完站起身,何春水也跟着站了起来,关鹤热情地握着她的手向外走,刚踏出门槛,就迎面碰上了司徒正和陈弛。
“相公,你怎麽回来了?”关鹤问道。
司徒正也觉得很奇怪,“夫人不是说不会邀请春水到家里来吗?”
“我改主意了,我这就带春水去赏茶花,你下午就别去花园了,免得坏了我们的兴致。”关鹤说。
“好,都依夫人。”司徒正顺从地说。
陈弛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何春水,碍于司徒正和关鹤在场,他也不好说什麽,只眼睁睁看着她走远,消失在门外。
“太太这是什麽意思?她是要帮我跟春水说亲吗?”陈弛高兴地问道。
赏花醉酒
司徒正也摸不清关鹤的意图,“这,我也不清楚。”他知道关鹤一向看不上陈弛,怎麽会主动帮陈弛说亲?如果不是为了陈弛,她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司徒正思量了一番,让小厮準备了一壶酒送到园子里。
关鹤和何春水在亭子里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着两家相处的往事,一个侍女端着酒壶酒杯走了过来,“太太,老爷说赏花须得有酒来配,这是老爷送来给太太和春水小姐助兴的。”
“放下吧。”关鹤说。
侍女将酒具放在石桌上,退了下去,关鹤看着酒壶若有所思,何春水转头看向亭子外,那里有一棵巨大的山茶树满缀花朵,油光碧绿的叶子衬着大红色的缎面花瓣,浓豔热烈的色彩让人挪不开眼。
“婶婶家这棵山茶树有年头了吧。”何春水说。
关鹤闻言擡起头,看向那山茶花,树下滚落的花朵铺成了红毯,“是啊,也有六七十年了。”
“婶婶想必十分用心,才把这棵树照顾得如此好。”何春水说。
“哪里是我照顾的,我只是閑来无事,就喜欢到园子里看这些花花草草。”关鹤回过头来,让身边的侍女倒了一杯酒,放到何春水面前,“不过你说的也不错,花要想开得好,是要用心照顾,就如同养育孩子,也要用心呵护一般。”
“婶婶说的是。”何春水应和道。
“我记得你小时候体弱多病,真是没少让你母亲费心劳神,如今你平安长大,也算是没有辜负她的一番苦心。”关鹤说。
何春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关鹤看着何春水苍白的脸庞,“只是,她也没想到,你会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吧。”
“我和六年前并无分别。”何春水说。
“模样是没有分别,但是名声已是天差地别。”关鹤说。
“婶婶此言是何意?”何春水说。
“我去见过你母亲,她什麽都不肯说,我不知道何家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但无论如何,醉月阁都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关鹤说。
何春水轻轻拈着面前的酒杯,看着里面的酒水。“是司徒叔叔告诉婶婶的?”
“他没说,我只是找他确认了一下,你在深闺之中,可能不太清楚,这两天镇上在谣传你在醉月阁接客的事,不止是我,很快何家人也都会知道。”关鹤说。
何春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无所谓,那不是谣传,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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