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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来了,你不必怕。”他知晓了事情的始末,将梅织雨一把搂进了怀中,轻拍着她的肩背,“一切有朕为你做主。”
他说着,高声唤了阮春进来,“传朕的旨意下去,拨百名禁卫军护住云台殿,没有朕的旨意,谁都不能将梅郡主带走。”
阮春低着头领命而去,梅织雨偎依在李玄都的怀中,眼泪不停地流,她苦笑着,喃喃道,“玄郎是t要把赞赞困起来了啊,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时,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赞赞过的好没意思……”
李玄都听得心都碎了。
他从没有像此刻这般渴望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登基三年,政权已然到手,可一日没有手握兵权,便要一日受圣人的钳制,无法自立。
好在如今,他已将局布成,只等着各地节度兵权瓦解分消,至于尚在太后之手的十万禁卫,还需时间慢慢来。
他低下头去吻赞赞的额头,揉着她的发,叫她安心,“且等着吧。”
梅织雨没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只觉得心中又是急切又是苦闷,眼见着外头夜色渐深,她打定了主意,仰头去啄李玄都的唇,吮吸上那片软弹之后,她在他的唇舌之间低吟着,梦呓似的。
“……那是落胎的药,也是不孕的汤,赞赞同玄郎分明没有逾矩,却被如此对待,还不如做实……玄郎,你给赞赞吧,这惑主的名头,赞赞索性就担了吧……”
她此时本就穿的轻薄,整个人犹如鱼儿一般在他的怀中摆动着,直令李玄都呼吸急促,他低下头看着她迷朦的双眼,花儿一般红润欲滴的唇瓣,再也无法自制,低头便吻住了她。
梅织雨曾在闽地游历,见识广博,学到了不少山中的秘术,此刻是她与李玄都的初次,更是施展出了浑身解数来讨他欢心,一时间,帐中床榻作响,动静奇大。
阮春在廊下站着,窗隙里传出来的软绵声响令他避无可避,无可奈何地扭过了头,心里莫名起了一阵悲哀。
这一夜,云台殿里声响不断,每隔一两个时辰,寝殿里便有女使唤水的声音,宫娥们送了水进去服侍,出来的时候,个个脸上充了血似的,通红通红。
后头净室里,好事的宫娥就悄悄地问送水的,“怎的这般频繁,这一夜闹下去,岂不是把人榨干了?”
“……我刚才一进去,羞得不敢看,见过清晨半开的花苞吗,盛着露水,娇豔欲滴……可把人羞死了。”
小宫娥们窃窃私语,像极了冬日里头并头商量囤粮过冬的花栗鼠。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天空就飘起了雨丝,京城可真奇怪啊,还不到雨季呢,就没事下一场雨。
从云中来的皇后殿下,被雨点打窗的声音惊醒了,好在她刚经历了一场梦魇,能从其中挣脱出来,反而松了一口气。
小盏也醒了,奔出殿门去收廊下的仙音烛,顺手把在外头瞎转悠的大呲花捞进寝殿,方才安定下来。
姜芙圆觉得心好慌,也许是睡魔侵袭的原因,她叹了一口气,盯着两个黑眼圈,无可奈何。
“……起先是黑眼圈,再往后就是手不能提,浑身无力,这个梦可不能再做了——”
“可怎麽办呢?这里不比云中,没人管咱们。圣人知道了,说不得要治王爷王妃一个欺君之罪。”
姜芙圆想到了什麽,取过手边的一面铜镜,照了照自己,只见镜中人小脸憔悴,眼下一片乌青。
“小盏,你把殿门推开……”
小盏不解其意,下了床先把槛门的隔扇一一折叠推开,之后才奔到殿门前,把厚重的殿门推开,露出了一片黛蓝色的夜天。
紫微城与云中,隔了几千重山,瀚海的神将到不了这里,她也回不了家。
月寒日暖
瀚海的夜晚很短, 白昼却很长。
破晓的时候,月亮陷进了黄沙大漠,清晨的露水在胡杨木的枯枝上悬而不落, 赤金天马奔腾而过, 呼啸声掀起了一场沙尘暴。
十几个带刀背弓的玄衣兵士在霞光里找着什麽,弯身扒开黄沙、剜出树根, 抽出黄沙地底下的藤,石龙子在沙子底下穿行,兵士手疾眼快地捏死、以铁丝穿头, 扬手丢进腰间的竹篓中。
瀚海都护府的牙将崔大星捏碎了一条石龙子的脑袋, 叫汁液溅了一脸, 闭着眼睛盲人摸象似的喊他十哥陆鸦九来帮他。
“十哥十哥, 给我擦擦脸。这石龙子腥的很, 你也知道我素来爱洁, 若不是为了十三弟, 打死我都不会碰这恶心玩意儿。”
他由着陆鸦九为他擦脸, 唠唠叨叨地, “十哥不觉得石龙子很恶心吗?又软又冷血,肿眼泡舌头还分岔——不过比起去桂川的十万大山挖‘骨碎补’, 我还是愿意捉石龙子, 起码能每日里看看十三弟,还能推十二弟出去晒晒太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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