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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家了。”小盏半晌憋出一句话,拿铲子在地上捣鼓来捣鼓去,“王妃不知道该有多想您。”

满打满算,出云中已有七八日了,阿娘的信应当能寄到了吧?

姜芙圆想了想,就打发杯儿去问,安慰着小盏,“这些时日,家里一定忙得不可开交,阿娘宴客、话家常、迎亲戚,这些事都够她忙一阵子了,恐怕还没时间想我呢!”

她说着,又想到了昨夜太真馆的事,忙叫来谢共秋来问,谢共秋从前是服侍贵太妃的,不常在东六宫里走动,再加上梅织雨出身不可摆在桌面上,所以宫里头有关于她的传闻,并没有多少,所以听皇后问起了,谢共秋也有点茫然。

“奴婢确实不曾听说,太真馆何时住下了一位女冠,不过您说的阴损事,奴婢在宫中十几年,的确有耳闻。只是此事涉及圣人,殿下一定要谨而慎之,万莫被小人利用了。”

姜芙圆明白她的好意,在不知内情的情况下,她怎好擅自插手,好在昨夜她已然将那女儿家救下了,后面常常关切着就好。

她打定主意不去同圣人提及此事,便去洗漱用膳,收拾停当之后,殿外就有人求见,说是太真馆的女使。

来人不是昨夜那个女使,新换了个眼生的,见到皇后殿下之后,恭恭敬敬地跪地问安。

“回禀殿下,奴婢是太真馆梅郡主身边的,郡主昨夜受了惊吓,又犯了喉疾,眼下正卧床静养,不能亲自来谢过殿下,故而托奴婢前来回禀一声,此事已了结,殿下无需再为郡主担心。改日奴婢家郡主养好了伤,来亲自向殿下致谢。”

姜芙圆听着,一颗心就放下了。

圣人必不会干这些腌臜之事,指不定是掖庭宫的人被她抓包了,才胡言乱语。

但这位梅郡主昨夜话里说着,是蔔卦开罪了圣人,这一点也让姜芙圆有些奇怪。

不过此时她既派女使来报平安,姜芙圆也为她高兴,叫她起来回话。

“我听你唤你家姑娘做郡主,不知道梅姑娘哪里出身——”

女使是梅织雨身边的赤藤,她记着郡主对自己的叮嘱,既然皇后殿下问了,便也不避讳郡主的出身。

“回皇后殿下的话,郡主封号南安,出身闽地的南安县,是顺义王的独养女儿。十四岁的时候拜在了张天师座下弟子莲花真人的门下,潜心修道。”

姜芙圆不在京城生活,也对朝政一无所知,并不知道顺义王是谁,因为自己的父亲也有王爵的缘故,对梅织雨又多了几分亲近。

“我同你家郡主一般一样,也是出自王府,你家郡主若长居紫微城,倒可以常常相聚。”

赤藤恭谨地应了,回去的路上却同候在外面等候的豆蔻讥嘲起来。

“……若非改朝换代,咱们郡主可是正经八百的公主,怎能同她一般一样?一个北方边塞来的泥巴人,怎麽好意思同咱们郡主相提并论。”

赤藤的声音放的极轻极低,然而也被豆蔻一下子捂住了嘴,豆蔻最为谨慎,拽着她匆匆往云台殿走。

“前夜,我冒雨去云台殿为郡主送衣服,恰好撞上了皇后,那时候她看我一眼,许是记住了我。昨夜郡主遭难,皇后又盯着我看,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我。”

赤藤撇撇嘴,“认出又如何,紫微城里最大的可是陛下,只要陛下宠着咱们郡主,咱们就谁都不怕。”

说话间,两人已走进了云台殿,此时云台殿里药汤味浓厚,梅织雨半躺在床榻上,巴掌大的小脸儿蒙了一层惨白,越发显得可怜。

见豆蔻赤藤回来了,她便问起皇后那里怎麽说,赤藤原原本本的说了,梅织雨一向以自己的出身为傲,那怕因为这个出身而不能和李玄都名正言顺,她也觉得这是她的底气。

“塞北苦寒之地,人人冻得缩手缩脚的,脑子也就不灵光了。”

她淡淡地说着,又摆手叫豆蔻赤藤去打听陛下的消息,自己则在被里睡下了。

到了傍晚的时候,她被一声温和的呼唤喊起来,她本就疲累至极,此时睡足了起身,正看见李玄都正扶着她的肩头,看着她的眼神关切。

看着这双眼睛,梅织雨满心的委屈一瞬便涌了上来,她癡癡地望着李玄都,看不够似的,良久才擡手摸上了他的面颊,大颗大颗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下来。

“……你再不来,恐怕我就没命了。”

李玄都昨日傍晚被圣人以巡视城防的借口,支了出去,今日一早视朝理政,一直到傍晚,方才腾出功夫回寝殿,不曾想梅织雨的女使赶来,将赞赞昨夜受苦的事禀告,他的一颗心顿时绷紧了,匆匆赶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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