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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织雨哪里肯依,拱在李玄都的怀里不肯走,李玄都无奈,宠溺地在她的额心印下一吻,叫人多熄几盏灯。
梅织雨心满意足地啄了啄李玄都的唇,眨着眼睛问他,“皇后入宫有些日子了,玄郎就打算一直不同她圆房?”
“这不是你要求的?你前阵子寻死觅活地叫朕发毒誓,保证不碰她,今日又装什麽好人?”李玄都笑,“妖妃。”
梅织雨对妖妃二字十分介意,只是眼前人是天子,是令她实现毕生梦想的人,将将拿捏住,又怎能把他推走?
“她毕竟是皇后,是陛下的妻子。”
梅织雨说写几个字的时候,心里的酸涩之气一个劲儿地向上翻涌,眼睛里便充盈了一层泪水。
“朕的妻子只有一个,那便是你。”李玄都看到了她楚楚的眼神,少不得沉默下去,“你知道朕的心。”
情郎的保证叫梅织雨感动落泪,不由分说吻了上去,正吻得难舍难分时,却听有内侍高唱:皇后殿下驾到。
这一声尖利的通传,简直像黑夜里的哨声,饶是尊贵如天子,听到之后,下意识地推开了梅织雨。
梅织雨万没料到会被玄郎推开,而原因则是因为那个她看不上的皇后,一时间头脑发昏,怒气上脸。
李玄都叫梅织雨先回云台殿,“朕一时回去。”然而却来不及了,殿门口有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李玄都觉得赞赞再走也来不及了,正打算坦然面对,却见赞赞忽然矮身下去,钻进了龙案下的桌洞里。
李玄都正愕然,他的皇后已然走了进来。
她从黑暗里踏进来,踏进昏昏的光色里,像月亮落进了静谧的海,面庞上有温柔的颜色。
不知哪里涌上来的情绪,在对上她那双皎洁双目时,李玄都有一个瞬间,觉得有些羞惭。
但很快这股羞惭的感觉就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自以为被窥视的愤怒。
“皇后因何而来?”李玄都拉开龙椅坐下来,以双腿挡住了桌洞里的赞赞。
姜芙圆在飞鸾宫坐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有勇气到这里来,却被他这一句冷言冷语劝退了。
她攥了攥垂在手心里的衣袖,想了想,还是要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
“陛下是生我的气麽?气我不知道怎麽称呼陛下、称呼自己?还是以为我向圣人告状?陛下说给我听听?只要真是我的错,我给陛下赔不是?”
李玄都觉得她很可笑。
“跟你生气,犯不上。在意一个人才会有各种情绪,反之则泰然处之。皇后,你觉得朕像生气的样子吗?”
“为什麽要这样待我?”姜芙圆觉得自己有些受伤,声音也没了底气,“陛下迎娶皇后,就是为了当摆设的吗?”
李玄都漠然道,“什麽时候皇后才能明白,紫微城里,皇后就是最大的摆设。”
姜芙圆鼻子一酸,眼泪就要从眼睛里流出来,好在她忍住了,又问道,“付出那麽多的代价,就是要娶我回紫微城当摆设?”
“不要以为只有你,朕也是摆设。”李玄都擡起眼皮看姜芙圆,忽然说了句真心话,可惜他还要继续说的时候,膝上的澜袍忽然被掀开,桌下那个妖妃摸索来去,爬进了他的双腿之间。
芙蓉泣露
小舌温热, 软唇包裹。
舔舐吮吸的力度刚刚好,刚刚好叫他在理智与放纵之间犹豫不定。
擡起眼睫,皇后站在龙案正前方, 一丈的距离, 目光平视于他,黑瞳上蒙了一层雾气。
仔细看去, 皇后有一双明净的双眼,其中纯质的部分来源于极大的黑瞳,使她看人的时候, 尤其显得真诚。
李玄都被她的视线追逐着, 渐渐就升起了细微的羞惭之心, 他躲开了她的视线, 看见宽大的龙案上铺满了他这些时日的习字纸, 那一头长长地垂下去, 遮盖住了龙案的中空部分。
皇后看不到, 可若是动静太大, 必定会露出马脚。
他是才登基三年、立志要做圣明伟岸的天子, 没有做出名垂青史、利于后代的功绩,还不到可以纵情声色的时候。
更何况, 此时此地是在大梁的中枢, 皇后的眼前。
袍下的动作越来越肆意,李玄都重重地往后一撤,离开了桌下人的口唇範围, 不自觉向下看一眼,赞赞红着眼睛、张着水润红肿的嘴唇, 媚眼如丝的看她。
他脑中的羞惭开始放大,为了掩饰此刻的慌乱, 他擡起头的一瞬间,将桌上的白玉雕璃镇纸扫至地上,白玉接触莲花金砖的那一瞬,碎裂声清脆响亮。
姜芙圆被这清脆一声吓住了,下意识后退几步,手捂上了心口,呼吸急促起来。
“陛下曾在关市舍身救我,也曾为身负重伤的我拔下穿心的箭枝,困顿大雪,升起篝火的时候,陛下也曾以西极石蜜糖相赠。这些对我来说,都是美好的回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讨厌和疏离,我相信陛下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我既被授了皇后的宝册,便是大梁名正言顺的皇后,陛下愿当摆设,我却不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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