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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都俯身下去,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把捏住姜芙圆的两颊,怒视着她。

“毒妇!朕的女人还轮不到你来折辱!倘或她不治而死,朕要你陪葬!”

姜芙圆的眼睛噙着泪水,毫不示弱,回瞪回去:“……她不过一介废妃,竟敢口出污秽之言,本宫身为皇后,难道不能训诫与她?她一心求死,本宫就给她个痛快!何错之有?”

李玄都听她一口一个本宫,一句一个皇后,又听她说赞赞一心求死,更是心痛无比,松开捏住姜芙圆两颊的手指的同时,重重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将姜芙圆抡倒在地。

李玄都余怒未消,一把捞过椅子,向着姜芙圆砸了过去,小盏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扑在了自家郡主的身上,为她扛住了椅子的攻击。

随着椅子砸在肉身上的钝声,小盏痛的蜷缩起来,姜芙圆立刻护住了她,高声说道:“一命换一命,陛下杀了我就是!”

“朕不但要杀了你,还要诛你的九族!”李玄都暴怒道。正欲再问罪时,却听御医高声道:“啓禀陛下,贵妃娘子还活着!”

李玄都立刻奔到了梅织雨的身边,将她搂在了怀里,却见她仍紧闭双眼,昏迷不醒。

“她怎麽还不醒来?”

“啓禀陛下,贵妃娘子左侧头部受到了重击,一时间昏迷不醒也是有的,待臣为娘子清理淤伤后,吃上几味药,应该能有所好转。”

李玄都闭了闭眼睛,高声吩咐下去:“即刻起,皇后禁足飞鸾宫,待贵妃娘子醒来再行发落。”

禁卫军的人闻言,上前将姜芙圆与小盏抓起来,接着押出了掖庭宫。

一路上,两个人垂头丧气的,像两只斗败的鸡,小盏偷偷看了一眼自家郡主,她眼睛里还挂着眼泪,似乎是察觉了小盏的眼神,姜芙圆扭脸看过来,脸上红红的五指印极为刺眼,小盏看着正心疼的时候,忽见自家郡主沖自己眨了眨眼睛,里头闪过了一丝狡黠。

一直被押进了飞鸾宫,两个人的手臂才被放下来,快要被拽断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宫殿的大门就传来落锁的声音。

小扇与谢共秋迎出来,都面有焦急之色,把姜芙圆扶进寝宫之后,方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声。

“……奴婢们都听说了,一定是贵妃出言太过,您才会痛而下手的吧?”

小扇愤愤不平,谢共秋却觉得皇后另有深意,默默地端来了水盆,为皇后净手,又去取除淤青的药膏,来为小盏涂抹消肿。

到了三更天的时候,楼双信就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贵妃娘子一直昏睡不醒,听说是伤到了脑子里的某个部位,人虽活着,却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醒来。陛下叫人把她重新擡回了云台殿,也算是複宠了——”

小盏有点想明白了,戳戳自家郡主的手臂,小声说道:“陛下重新接回贵妃,就不会来欺负您了?是这个原因对吗?”

“也是也不是。”姜芙圆托着腮摇摇头又点点头,“明天就是千秋节了,照眼下这种局面,陛下一定不会再叫我去参加,应当也不会叫阿爹二哥哥进宫,接下来的事,就看岗岗的了。”

小盏就安下心来。

想来这离谱的一切,背后都是有原因的,她又问起梅织雨的伤势来,“郡主,梅贵妃会有事吗?”

“蜜煎果子里有令人昏睡的迷药,至多三天就醒转了。”姜芙圆悄悄地说着,“岗岗教我打的部位,虽然会出血,但不至于要人性命。”

小盏就哎呀哎呀地叫起来,只觉得后知后觉,“您也不提前告诉奴婢一声,显得我像个傻子!白白担心到现在。”

姜芙圆摸了摸她的手臂,眼睛里有心疼,说出来的话却在笑她,“你不如我沉着冷静,提前告诉你了,一準露馅儿。”

小盏吐了吐舌头,又发起了愁,“三天啊,三天之后怎麽办呢?”

“岗岗说,不用三天。”姜芙圆笃定的说。

飞鸾宫里安静下来,三更天的时候,张灯结彩的仁寿宫亮起了灯,宫娥女官进进出出,忙着服侍圣人的起居。

曹太后昨夜睡的不好,人上了点年纪,有点事就睡不着。今日是她四十岁的寿辰,按理说该是欢喜的时候,她却看着镜子只觉愁肠百结。

“方才我又梦见了太子。他胸中那支箭,箭头做成了倒鈎,上头还淬了毒,太子回来连发了三昼夜的烧,胸口都烂了,流了脓,在我怀里哭着喊娘,就那麽活生生地疼死了——”

太子是她头一个孩子,千娇万爱地拉把到了二十岁,眼瞅着春风得意的时候,却叫魏贼围城给害了,最后叫李玄都摘了果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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