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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尚有不稳定之处,”他垂目,眸中一丝光圈般的淡金色飞快隐去,“……心主血脉和髒器略有紊乱,最近熬夜了?”

祁墨吶吶点头。

神医啊这是,神医。

小说里的师尊实力总是bug一样的存在,在bug面前撒谎总显得不太明智。祁墨立刻转变了态度,飞快地说道:

“弟子方才在山下学堂见到师父出关,气势磅礴,英姿飒爽,大,大家对师父称赞有加!崇拜之情犹如山河滔滔不绝,就连黎师叔见了,也忘记了讲课呢!”

师父:“是吗。”

祁墨“嗯嗯”点头。

“所以无岐逃课,是为师出关导致了师叔走神,是这样吗?”

“知道了,”楼轻弦看着她,忽然叹息道,“竟是为师耽误了你。”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为师下次尽量晚上出关。”

祁墨:“……”

她一时间竟分不清,这位师尊是真的还是演的。

无岐是师父给原主取的字。

祁墨这样猜的。

她眼珠挪了挪,模模糊糊道:“倒也不能这样说……”不过阅读理解没毛病。

她磨磨蹭蹭地回答,却没听见对方的反应,擡头看去,恰好撞上师父看着自己的眼神。

“……”

祁墨迷茫,手指却下意识一蜷。

身体的反应在告诉她,那种眼神,她不喜欢。

“无岐,”

师父忽然开口问道。

“你觉得无聊吗?”

“……”

“你的灵脉尽毁,灵台碎了一半,如今还要继续待在玄虚山,你,觉得无聊吗?”

祁墨:“……”

她蓦地有种直觉,这个问题必须好好回答。

不知道为什麽,无论想些什麽,好像都有极重的分量在此刻压在她的唇角,叫她无法轻易地说出答案。

形势紧迫。

“不无聊,”祁墨压抑着她不安分的眼珠,试图让自己看上去真诚一点,“师父为什麽这样问?”

楼君弦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的鼻梁正中有一道极浅极细的肉色疤纹,从眉中一直隐隐连到鼻尖,灵活地藏在皮肤上。只有在光影合适的时候,那道疤纹才会犹如白鱼凫水一般,浮露出来。

此刻,殿前洒落片状的阳光,疤纹隐没在光线里,几乎看不见。

他眼睑轻动,收敛了目光。

“没事。”

他拾阶往上,三色缂丝在衣摆织出浅色花纹,枝叶剪出的斑斑光点洒在上面,祁墨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最终在心里感叹:

她这个师父,一定很有钱。

巛洲篇3

楼君弦前脚刚离开视线,裙子底下的兔精便迫不及待窜出来,被祁墨眼疾脚快地挡住,弯腰提起,戏谑道:“别跑了,你这样的跑到山下也是被抓去食堂炖了的份。”

她用诱惑的语气徐徐道:“天底下除了我,谁还会帮你?”

兔子挣扎:“谁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嗐我就好奇了,你真是兔子吗?还是只是长得像啊,”祁墨揪着嫩黄色兔子颈后唯一的一块白色,吸了吸鼻子,“怎麽闻着一股白眼狼的味道?”

兔精:“……”

“不去岐黄堂,”兔精垂死挣扎,“你不安好心,与其把我送去那,还不如直接在这杀了我!”

祁墨被这兔子的决心震到了。

她看着兔精瞳孔里毅然决然的悲怆,心里直泛嘀咕。趁着这当口,兔子突然发力,两腿一蹬扑到祁墨手臂上,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祁墨惨然:“啊!”

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第一个反应,竟是下意识脸色惨白地往大殿门口看了一眼,她迅速揪住兔子的耳朵,咬牙低声道:“松口!”

兔精也怕她喊了人来,吸了几口便知趣松开,祁墨掀开衣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被兔精咬的那片周围变得青黑,正嗡嗡疼的钻心。

像祁墨这样不爱修行社交的摆烂选手,平日里在大学的乐趣,无外乎投喂一些毛绒绒。

可是,祁墨蹙眉瞪目,可是也不是这种投喂法子啊!

“你这妖物。”

吸血的都不是什麽好东西,上一个吸血被她灭掉的还是蚊子,祁墨对着兔精兇狠道:“我现在就叫人来收了你。”

“我是吸收天地灵气自然化形的精,可不是那种靠吸人精血修行的妖怪,”兔子蹲在地上洗了洗耳朵,肋间一根细小的骨头戳出,他却恍如无物,语气慵懒,“是你的血有问题。”

逆了天了,逆了天了,祁墨第一次在修仙界听到这种吃你家饭还嫌你不好看的流氓理论,捂着伤口眨了下眼睛,冷笑一声:“滚。”

兔精瞥了她一眼,后腿一蹬便消失在山林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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