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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祁墨在原地气不打一处来。

折腾这麽一番,连逃课去饭堂的初心都忘记了。祁墨将衣袖放下,心疼地看着袖袍上被咬出的两个细孔。

她的卧室里就两套换洗衣物,今天特意穿了样式比较好看的那一套,结果就被一只白眼狼兔精平白给咬坏了。

换谁谁不心疼?她居然还就这麽放过了那只兔子,要不说她祁墨可真是个大好人!

山下学堂已经下课,学生们陆陆续续赶来饭堂,有的御剑,有的行符,有的踩着自制的轮滑法器,好不热闹。祁墨赶早抢一号公厨小炒肉的愿望扑了个空,幽怨地看着最后一份小炒肉被其他弟子喜笑颜开的端走,她摸了摸早已麻木的肚皮,纡尊降贵地来到了二号公厨。

她打了一份竹笋炖鸡,美滋滋地坐下来,开始风卷残云。

“师姐好。”

一个清脆的嗓音骤然落下,祁墨嘴角挂着一粒油汪汪的米茫然擡头,面前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站了一位少女,身上穿着非山下学堂的道袍制式,衣如紫云,眸如点漆,梳着垂髫分肖髻,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她指了指祁墨对面,十分礼貌:“我可以坐这里吗?”

按照道理来讲。

既然饭堂位置是公共的,那麽每当有人问出“可以坐在这里吗”的时候,说明周围大多数人,都默认那块位置属于她。

祁墨点点头,少女笑了,一笑,就露出雪白的虎牙,那张标致的面孔随着身体动作都活泛了起来。

“我叫鹿穗,”她坐下来,祁墨状似无意地瞟了一眼餐盘,两个菜,西红柿和茄子,“祁墨师姐,你知道我吗?”

语气里暗含着期待,好像她本来应该知道一样。祁墨愣住,摇了摇头。

“……”

鹿穗咬着筷子,没能掩饰住眼里的失落,笑了笑说:“哎,是我太自负了。”

“不,”祁墨继续摇头,解释道,“我受了伤,”她指了下脑袋,“有些事情记不太清了。”

鹿穗一怔。她确实听说了祁墨受伤的消息,只不过这位大师姐一向大小伤不断,宗门人都听习惯了。失忆这麽严重的伤,怎麽半点风声都没听见?

话题暧昧处,两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默契的选择了埋头苦吃。祁墨擡目看见鹿穗将剩余的米饭用筷子分成两份,祁墨嚼着米饭,用虎口支着下巴看,心下了然,沉着道:“……拌进去?”

鹿穗猛地擡头。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彙。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

剎那间,周围的弟子蓦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气场在饭堂腾起,如墙如雾,暗藏玄机,衆人惊慌寻觅半天,最终视线锁定,看见不远处的相一山师姐和大师姐沉默相对。数息后,鹿穗稳定开口:

“是。”

“好。”

无需多言。两个拌饭教的信徒,自此,缔结了深厚的友谊。

吃饱喝足,祁墨同鹿穗交换了唤灵盘的密号。

祁墨粗略了解过,此物乃唤灵法阵的研究者们经过数十年的共同创作,使法阵灵气有了具象的依托。但耗费极大,筑基及其上的境界才可使用。祁墨目前虽然没有灵气,只能用补灵符催动此物。

按照她个人的理解,好比手机和充电宝。

约定下一次吃饭过后便挥手作别。祁墨晃着悠閑的小步沿着来时路回到房心殿,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卧室,一脚迈进去,便即刻奔着床去。

吃饱了睡,猪生也不过如此吧。

双腿在空中扭了几下蹬掉鞋,祁墨躺在柔软的被褥上望着天花板发呆,忽然发病似的滚了几下,然后两手朝天,手指伸张,长叹道:“舒服!”

“等下你可就没那麽舒服了。”

熟悉的尖细嗓门在房里响起,祁墨警觉起身,白日里那只黄色兔子精化回人形,没了那满头满身的血,竟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身着片缕堪堪遮住要点,正抱胸盘腿坐在地上。

肋骨不知何时被他自己掰了回去,只余血淋淋的伤口,他用下三白的眼瞳冷冷地看着祁墨。

手臂还疼着,祁墨毫不客气地丢了一个软枕过去:“关你屁事。”

“……”

兔精把脸上的软枕拿下来,掂在手里,动了动鼻子,眯眼道:“冰蚕丝,薛茉香,都是上好的疗伤安眠之物,你师父给你的?”

“……”

祁墨跳下床,弯腰将软枕拿回来丢回床上,俯视兔精,态度傲然:“关你屁事。”

“无岐。”

清润嗓音未至,地上的兔精眨眼间便杳无蹤迹,祁墨转头,门外斜斜立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浮白方才从学堂过来,跟我说了些问题,你先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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