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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祝:“……”
何止是有些。
怎麽说呢。
或许是学院内的社交範围太狭窄,每个人擡头不见低头见,所以当踏进这样一个陌生的氛围中来时,黎姑展现出的精通和圆滑,和印象中的严肃刻板形成了强烈反差。
鹿穗简拉季他们或许感受还好。
但祁墨跟姚小祝可是经历过複考的人,黎姑跪在城主床榻前的一幕不能说令人疑惑,简直是有些惊悚了。
沉默间黎姑已经迅速查完脉,低了低头,笑道:“冒犯了。”
到底,祁墨也没有听见这位城主患的什麽病。
“关于妖祸一事,府内已经请人查过一遍,却并没有什麽头绪。”
床帐内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衆人安静等待,连呼吸都情不自禁放轻。城主缓了缓气,继续道,“不过,我见过那妖怪一面。”
黎姑:“哦?”
“内子失蹤那一晚,恰好是他的生辰,”城主一字一句,“我们父子俩不喜铺张嘈杂,从小这种日子,都是家庭晚宴,说两句吉祥话,煮一碗长寿面。”
“他娘亲去得早,我又常年伏案务公,手艺笨拙,这麽多年,只学会了煮面,所以每逢他的生辰,我都要亲自下厨。”
“那日我们父子在房中聊天,中途我去煮面,水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猫叫。”
“猫?”
“对,猫。”城主点点头,无比笃定,“我知道这段时日城内失蹤案频发,这声猫叫突如其来,让我感到心慌。当我跑出去打开房门时,房中的蜡烛不知何时灭了,很黑,我看见了那东西的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
“它叼走了我的儿子,没有动静,可我看到了。”
说到这里,城主的语气已经有些急促,侍女踏步上前,对着黎姑一行人弯腰:“城主还需要休息,房间已经安顿好了,不妨先随奴婢去看看?”
就像被推着走的戏台人偶,清泓七人从城主卧房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客房。
“我有事情要办,”黎姑转头,露出一个温和俊秀的笑脸,“你们先去,晚些时候,我们再商量失蹤案的事。”
祁墨等人纷纷点头。
老师甩手留学生自习这种事,再好不过了。
“我说,你们有没有想过。”
参观完客房,侍女便起身离开,六个人迅速聚齐在其中一间房内,祁墨合上门,转身道,“为什麽是猫?”
鹿穗道:“城主在我们来之前已经调查过,适才侍从留下了一些卷宗,除了城主所说的猫,失蹤亲属在不同场合都听见了动物的叫声。”
“也就是说不止是猫?”
“对,或许,作案的不止一只妖物。”
简拉季吸了口气:“这就是五钱铜币的委托。”
“妖怪吸人精气,啖人血肉,童子体为成熟,是精最纯而肉最满之时,那妖物估计是看中了这一点。”
鹿穗继续说,“我有个想法。”
这句话和祁墨的声音重叠,两个人没有看对方,同时停住,鹿穗开口:“一个人去做诱饵,引出妖物。”
“这里有谁还没成年?”
祁墨:“我十八。”
鹿穗:“十八。”
简拉季:“十七。”
姚小祝:“呃,十七。”
长孙涂:“……”
纪焦举手,一脸正色:“十六。”
衆人:“…………”
沉默如刀。
纪焦身材高大,五官深刻,丰神俊朗,往学生堆中一站,高出平均水平半个头。
行事为人更不用说,哪怕是所有人围一圈互相开玩笑,也绝不会开到纪焦头上去,因他话少低调,循规蹈矩,一身凛然正气。也就姚小祝傻头傻脑,偶尔逾矩别他两句,再没有了。
何况,纪焦的体修已经修至接近神妙境,竟然从没人提起过,这位差一步就被收为亲传的少年,今年才十六岁!
“兄……弟啊,”姚小祝拍了拍他的肩,仰头看着纪焦的眉骨,心情複杂,“你加油。”
纪焦端坐:“……”
小组作业5
城主府外。
烈阳照顶, 青砖铺列,宽阔的大街上人如流水,黎姑不知从哪弄了顶草帽,盖在头上, 一路往街道尽头走去。
行人车马步履匆匆, 黎姑游走于其中, 閑庭信步,好像一条无声的鱼没入海。他经过丛丛摊贩,绕过曲水河桥,最终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
巷子里堆放着许多杂物,尽头是一面墙, 死路。
“重新做人的感觉怎麽样?”
身后, 杂物堆砌的阴影之中,连萱抱胸靠墙,微微挑眉:“你就这样出来见我, 不怕引起那几个学生的怀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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