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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被拖入了幻境,幻境会展现人心底最脆弱害怕的事物,我看见了……算了。”
“过程中,我遇见了一个人。”
一个人?
“是的,我的记忆里没有见过他,所以在幻境中见到他的时候,我问他是谁。”
姚小祝擡眼,“他说他叫少典斐。”
离洲篇 终
眼前是黑的。
空气里的灵力浓度逐渐走低, 他唯一的感知途径被封存,口腔和喉咙里似有火在烧,整个人被某种朦胧的实质围裹。
楼君弦已经习惯了这种离世界很远的感觉。
真的习惯了,如果不是旁边有个声音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话。
“你到底是什麽东西?”
“好好的一颗铃铛, 还没听过响呢, 你的铃舌也碎了?够彻底的。”
金属摩挲布料的声音。
“太惨了, 师父呀。”
“要是我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会怪我吗?”
楼君弦的眼上缠了纱布,躺着一动不动。
祁墨喃喃自语:“肯定会的吧,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 就是想伸出手来抽我, 好像也办不到哎。”
楼君弦:“……”
“在这嘀咕什麽呢。”
“喏,三洲地图。”
一张羊皮卷掉在祁墨怀里,张酒坐下来, 看着祁墨徐徐展开地图, 忍不住问:“我有个问题。”
祁墨正细细研究地图上的标识, 头也不侧:“嗯。”
“你跟你师父有仇吗?”
“……”
祁墨缓缓扭头,表情很是无语。
“将军大人, 你怎麽能说这种话?”她面带责备,“师父待我如亲生子嗣,恩泽深重, 我报答都来不及, 你怎麽能说这种话?”
张酒端详着这位“爱徒”,她已经在这里坐了好几个时辰, 除了喂药时看了几眼,其余时间不是发呆就是打盹, 换个人来,这个时候已经忙上忙下,握着病患的手泪眼婆娑了。
哦,病患没有手。
床板上的楼君弦已经躺了整整一日,始终闭眼一语不发。祁墨端详了一会儿,重新看回地图:“没大事,挺好。”
张酒:“……”
病患:“……”
“将军大人,你来这有多久了?”
“三年。”
“哇,难道说边境封印三年前就出现问题了吗?”
“不是,”张酒随意地把玩着桌上的木杯,“即使封印不出现问题,边境仍旧需要人手。”
祁墨比了个张酒看不懂的大拇指,然后问:“边境线如此宽阔,妖物又兇恶非常,上天入地,你们驻扎在这,主要目的,应该不是挡妖吧?”
“姑娘聪明,”张酒道,“我们是为了观察灵力异象的规律。”
这玩意还有规律?
张酒点了下头。
“‘钥匙’破坏了灵力分布的平衡,东洲不像仙盟那样有镇元阵,作为普通人,就用普通人的办法。”
“刚来此地时,异象爆发的频率是半年一次,伴随着风沙尘暴;现在麽,现在是三个月一次。”
祁墨轻轻吸了口气。
这个频率有够可观的。
“你们怎麽勘测?”
张酒指着角落里一个筒状物,约莫有一臂粗,样式有点像微型大炮。“那是炼器师锻造的灵器,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抵抗妖兽的武器之一,能够适应极低的灵力环境,根据威力大小来判断灵力浓度,不过我想姑娘应该也感受到了,大概再过几日,这里的灵力浓度就会达到最低潮。”
“最低潮的时候,离洲里所有的妖物都会聚集此地,尝试越过封印。”
祁墨的目光又转回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三洲往来可通的所有交通道路,明线和暗线,她的手指顺着线游走,脑中模拟画面,最终摇了摇头。
鬼修还在东洲,还有祁墨所说的“证据”。不想坐以待毙的话,她必须前往东洲。
但想要从离洲抵达东洲,所有已知的线,全部都经过巛洲仙盟,那是整个三洲的中转,避无可避。
时间不多了,她得想个办法。祁墨坐在矮凳上,腰和床沿齐平,胳膊搭在腿上,手指一下一下的在空中点着。
灵力低潮麽……
-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日。
荒漠里的星辰格外璀璨,像在幕布上打碎一碗月亮,一滴也漏不到地上。姚小祝坐在铁笼里怅然地望着夜空,昼夜温差大,单衣挡不住寒厉的风,他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心中更是一片凄凉。
铁笼门前停住一双染血的靴子。
祁墨的伤口重新包扎,鞋子没得换,但她换上了一身束袖布衣,延至膝下的衣摆自然开叉,两条纤细的小腿在靴子之上若隐若现。她用葛冰的名义支开铁笼附近的士兵,然后看着姚小祝,递过去一个水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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