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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响起数声惨叫,其中一个声音尤为凄厉,蓝色鸟妖闯进了关押妖类的地方,尖锐的指甲贯穿将士的盔甲,鸟喙如暴风扫蕩般,正将那些铁笼一个个扫到地上!
那个动作……
祁墨喊:“它在找东西。”
被踹翻的铁笼里,姚小祝绝望嘶喊,妖兽的脚爪从天而降,重重踩在铁笼上方,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力量,笼子变形凹进去,下一秒,鸟头灵活地弯下来,巨大的眼睛盯着笼子里的人,姚小祝瞬间噤声。
“……”
“你是,你是……”
他艰难地啓动记忆,惊慌失措地缩在铁笼角落,本就小的胆子在这几日的磨炼下已经变成了泡泡吹弹可破。脚爪又一踩,尖锐的指甲慢慢靠近笼子里的极限,姚小祝濒临崩溃,扣住脑袋涕泗横流:“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
鸟妖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庞大的身躯重重倒下,姚小祝泪眼朦胧,只看到一个轻盈的身影如风叶般躲过鸟妖的攻击,剑光骤闪,眼睛眨了一下,那只巨大的翅膀已齐根切下!
“……”
尽管衣裙不再飘逸,也失去了灵力的加持,但身手却没有丝毫逊色。祁墨轻飘飘落在地上,张酒停滞在不远处,场面落针可闻,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悲鸣。
鸟妖的眼瞳也是蓝的,盈满了清澈的泪水。
想起它方才对姚小祝的举动,祁墨大概明白了。
片刻后,她拿回了还没被处理掉的蛋壳碎片,雪白的蛋壳堆在妖兽面前,像是一尊小小的坟墓、
“虽然很抱歉,但我们没有杀害你的孩子。”
侵犯领地的妖兽尸体最后被烧掉了,黑烟袅袅,直升穹顶。
另一边,葛冰盖上了最后一层白布,为死者祈祷完毕后,他们会就地下葬。
这片土地一如既往,以故去之人的身躯,滋养生存者的领地。每一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理由,理由组成因果,周而複始,渺小到不值一提。
所有人沉默地看着残缺的尸体入土,张酒忽然想起来什麽似的,转头问道:“你的那位师父呢?”
祁墨:“……”
呀,搞忘了。
坪地上,铁笼里,姚小祝泪眼汪汪:
“叔,我真的只记得这些了,你不知道我们那个任务,所有人得了失眠症快四天没有睡觉,这脑子它不转啊……”
葛冰擡手。
他对旁边的士兵道:“放他出来吧。”
姚小祝哆哆嗦嗦跟在葛冰身后进帐篷里的时候,祁墨还在翻来覆去地看那张地图,张酒出去巡逻。看见姚小祝,祁墨沖他丢了个眼色。
姚小祝:“他是我叔。”
祁墨:“噗。”
看到葛冰的第一眼她就怀疑,现在果不其然,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无缘无故长得像的人?
葛冰却无视这两人眉来眼去,径直走到床板前,单膝跪下:“大人。”
帐篷里瞬间噤声。
“谁。”
声音有些哑,带着缺水的干燥,祁墨有些心虚地合上地图,局促站起身去倒水。楼君弦的眼睛被纱布缠绕,即使躺在床上,却不曾叫人感受到一丝一毫的轻松。
葛冰擡头:“姚归林独子,大人,他可以留。”
楼君弦没回答。
“您说的蝶生蛊,这几日我研究了一下,此蛊需要的材料,有几味恰好是离洲边境沙漠特有的,缺的一些,我已差人去取,不过……”
“不过就像我说的,就算其余材料都备好了,没有最关键的一味,想要制作蝶生蛊也……”
楼君弦还是不说话。
祁墨想起来什麽似的,起身去倒水。
葛冰犹豫:“这最关键的一味,必须是春风蝶的鳞片,这种妖兽已在大陆绝迹上百年,听说只有仙盟丰岚学院的秘境内,还尚有留存的痕迹……”
“哗啦”一声水溅了出来,祁墨抱歉地笑笑,若无其事坐下,问道:“蝶生蛊是干什麽用的?”
“向死而求生。”
葛冰答:“这位大人现在的情况,服用此蛊,便可以重塑躯体,恢複生命。”
祁墨记得。她也惊讶自己的记性竟然这麽好。
原主的身体出现在山脚,也就是祁墨穿越过来之后,医宗的长老,就是用蝶生蛊,把她从死亡线上拽了回来。
但是。
“不是说蛊是禁术吗?”
葛冰笑了。
“医者,蛊者,不过救人害人的区别,本质是互通的,看怎麽用。”
祁墨点了点头,看向楼君弦。
现在想起来,秘境里她回收妖蝶的尸体,长孙涂也并没有阻止,想来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如果那只妖蝶真是葛冰口中的春风蝶,难不成,这家伙早就开始计划这一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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