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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些材料给她就好。”
许是喝了些水,楼君弦的声音听上去也缓和许多。祁墨的储物袋暂时用不了,要想炼制蝶生蛊,也得等到回东洲以后再说。
交代完一切,葛冰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端坐在床板旁,忽然站起身,然后单膝跪了下来,虽然看不懂,但祁墨猜测那大概是一种很庄严的礼仪。
“边境灵力稀薄不稳定,大型芥子舟无法平稳渡过,多数将士来到此地,一守便是一辈子。”
葛冰忽然缄默。
“我是罪人,”姚小祝在背后有些惊讶地看着这个相识不到两天的叔,“名义志愿,实则流放,但这些年,见得多了,也就不想那个家了。”
“你们若是要回东洲,请务必带上此子,”葛冰深深低头,“他是姚氏最后的希望,不应该在这罪人之地上,磋磨人生。”
东洲篇
三洲地图上, 代表人,道,妖三块分别名为“东,巛, 离”的土地由东向西, 面积递减, 像一尾瘦弱的鱼。
没有可用的交通工具,应该怎麽在短时间内抵达东洲,还要瞒过仙盟的探测?
有什麽办法可以不经过巛洲,也能登陆东洲?
祁墨看向楼君弦,如果开口问他的话, 说不定能得到满意的回答, 毕竟这家伙总是一副全知全能的模样。但祁墨不想问,她有预感,那个答案不会是自己想要的。
她想要用的, 是属于祁墨的办法。
落日, 寂寞的光辉平铺在灿烂的大地上, 晚霞血一般鲜豔肆意流淌,祁墨向张酒简单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不出意外的,换来他见鬼一样的表情。
“你的精神还正常吗?”
不,他换了个问题:“你们要回东洲, 放只信鸟等人来接就好了, 或者用那枚天商府的玉令,取得仙盟的帮助, 不是难事吧?”
张酒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扫量:“你们到底是……”
无论如何,天商府的玉令不能造假, 墨色玉令是至少府丞级别以上的权能,以此令发表的命令,张酒名义上不能拒绝。
两天后,灵力低潮将如约而至。
张酒啓动灵器,它轰响一阵,最终只发出无力的浅光,地面的尘灰吹开扬起,他们还有最后的时间。
天光熹微,昧旦晨兴,天际出现一丝破晓。帐篷里,祁墨最后在竹筐里垫上一层软垫,然后抱起轻如骨柴的师父放进去。
姚小祝看着祁墨背着个竹筐走出来,筐上方一张苍白的人脸,强烈的视觉沖击让他不寒而栗。祁墨若无其事地盯着天上,远空中,天上,地下,无数黑点如大军压境,在腾升的白光中疾速靠近。
“数量太多了。”
姚小祝膝盖一软,实在不敢茍同这个疯狂的计划。
明明一样都是穿越者,但祁墨有时候表现出来的不受约束,让他的冷汗一阵又一阵的。
他不禁偷偷盯向一脸淡然的祁墨。
这是正常人能有的思路吗?
由于封印的松动,伴随着灵力低潮,边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妖潮”。
饶是张酒和葛冰早已见惯这一场面,也忍不住头皮发麻。
妖类的五感十分敏锐,为了躲避妖潮,营地的位置与封印相隔甚远。祁墨背着一筐行李和楼君弦,身后跟着畏畏缩缩的姚小祝,在守卫营集体沉默的注视下,毅然踏上了金黄之地。
——“这是指南针,一路向北,天幕与地界交织处,就是封印。”
天光的颜色逐渐变得绮丽,地面腾起了透明的雾,光与雾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面不断变幻颜色的巨大薄纱,矗立在金黄沙漠的领地上。祁墨伸手戳了戳,一股奇异的暖意从指尖传递。
这里便是封印所在。
妖潮越来越近,耳旁响起不同频率的尖啸,混杂着风声。祁墨拿出第二件道具。
——“这是三爪鈎,不过有些不同,安装了压缩气装置,我可以教你使用,至于用不用得好,就看你自己的了。”
带装置的三爪鈎很重,但祁墨握过的剑更重,这点重量就不算什麽了。
祁墨转头,“你的体修成绩怎麽样?”
“……”
姚小祝回应了心虚的沉默。
“算了。”
他们仰头看着面前这一面高耸的砖墙。
这是一座废弃的了望塔,内部结构损坏严重,只剩一尊残躯在大漠喘息。祁墨和姚小祝走进塔内,视野所及,四处都是断接的台阶,顶端的出口窄窄一方。祁墨拔剑,在墙壁砖瓦缝隙里试了试,脚尖踩上了第一块断台。
她头也不回,“要是跟不上,我可不会等你。”
姚小祝后知后觉掏出怀中的匕首,咬咬牙,绑在手上,歘地插进了坚硬的崖壁里,开始往上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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