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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手已经被少年整个握在手中搓着,“我在这里,你别怕。”
红鱼的心被狠狠锤了一下,她咬了下嘴唇,感受着自己的手被少年一点点搓热,一颗心奇迹般地安静下来。
“嗯,我不怕。”
她会成功的。
她会好好把陈袅娘接出来,然后带着她找到皇帝的大营,为阿爹翻案,她脑海里那份云阳军事布阵图足够结束这场战争,也足够证明阿爹阿娘这麽多年的忠诚。
等一切事了了,等事了了......红鱼反握住青溪满是伤痕的双手。
她就带着阿娘和青溪自去过自己的日子,再不理会外头这些人的是是非非。
她这里和青溪手拉着手温情脉脉想事情,那边王玄进竈房来,瞧见这一幕,不由老脸一红,轻咳出声。
青溪要把手抽出去,偏红鱼拉着不让,也就没动。
“王捕头可是饿了?这里有烤地瓜。”红鱼说着,就要从竈里拿棍子掏出一个地瓜来。
王玄侧着身子摇头:“关姑娘,打听到了,陈夫人就在通古县的驿馆里住着,等后日就要随云阳王走了。”
红鱼的手一顿,拉着青溪起身,“多谢,还请王捕头再帮我一个忙。”
王玄拱手:“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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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第二日一大早,便有几个士兵跑到驿馆外说王爷正在县外的通福寺祈福,差他们来接陈夫人过去,他们手拿王府近侍令牌,又雷厉风行,因此守卫之人不疑有他,请陈袅娘出来。
谁知陈袅娘一出来,打眼一扫便瞧出端倪,推脱不去,正在守卫疑虑之际,一士兵出来跪下,请陈袅娘上马车。
“夫人,王爷正在等您,请速速过去。”
瞧见他头盔内露出的一缕百索子,陈袅娘脚一顿,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飞快驶出城门。
陈袅娘对马车内的红鱼道:“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到河对岸去。”到了河对岸,便是朝廷的地界,红鱼叫青溪快些。
陈袅娘的脸上露出一种向往的神情,可很快她便道:
“带着我,你们是过不去的。”
“过得去,我们早在安排好了人,只要我们一下马车——”
话音未落,轰隆隆的马蹄声便已经远远响起,红鱼额头青筋一跳,知道是计划失败了。
“阿鱼。”陈袅娘轻声叹气,摸着她的脑袋,“你长大了。”
曾经那个在她和丈夫怀中,喜欢撒娇的小姑娘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若是柏哥瞧见,定然会很高兴。
她多想再瞧瞧她,瞧着她长大,瞧着她嫁人生子。
可是不成了。
她必须要亲手杀了徐文期,决不能功亏一篑,为了这一刻,她已经等了太多太多年。
她从衣袖里拿出那张唇纸,在唇下沁了沁,只是轻轻一碰,便殷红如血,摄人心魄。
“记住,一直往前走,别回头。”
趁着红鱼愣神空档,她一把推开她,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阿娘——!”
红鱼往前扑,身形不稳,被青溪接在怀里。
他们被徐文期的士兵团团围住。
山风阵阵,吹得印着猛虎的黑金旗帜飒飒作响,飞琼扬蹄嘶鸣,险些一脚踏空。
他们被赶到了人迹罕至的鬼崖。
青溪把红鱼抱进马车躲好,随即抽出早先藏在马车底的长刀立于马车之前,以一人血肉之躯为身后人抵挡风雨。
“夫人——!”徐文期下马抱起滚落在地的陈袅娘,神色像是要杀人。
“......王爷。”陈袅娘痛苦呻.吟,将脑袋埋入他脖颈,“放他们走吧,就当是为我积德。”
她似是痛苦得紧了,下意识地咬上他脖颈来舒缓疼痛。
徐文期皱着眉头‘嘶’了一声,却没有出言责怪,冷冷瞧那曾经是自己奴才,如今却敢跟自己作对的少年一眼,随即安慰怀中人道,“好好好,都依你。”
下一刻却示意手下动手。
弓箭如雨一般齐刷刷向少年和马车而去,若少年此时明哲保身,孤身离去,或可活命,可他偏要分神维护马车里的人。
可那麽多箭,他哪里顾得过来,任凭他三头六臂,也只能是螳臂挡车。
一只箭直直地射进他的左肩,离他心髒不过数寸。
“青溪——!”
悬崖上回蕩起小姑娘撕心裂肺的哭喊。
可那少年轻声安慰小姑娘后,伸手利落将露在外头的箭矢折断,便再次举起了刀。
无数的沖杀嘶吼声如火山迸发,直沖沖向少年而去。
陈袅娘趁徐文期不注意,一把从他怀中溜走,站到悬崖边,“王爷,我说了,还请放他们离开,他们只是两个不懂事的孩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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