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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妹妹。”
他看了眼她手中的匕首,轻声问,“你今日来,是来杀我的?为了那个奴才?”
“我是要杀你,不过不是为了什麽奴才,而是为了我的情郎,你杀了他,我自然要让你偿命。”红鱼立在火光中,淡淡开口。
听见‘情郎’一词从她口中说出来,徐介郁突然爆发:
“他凭什麽!”
一个命如草芥的奴才,他凭什麽那样简单便得到她的心!而他无论做什麽,都不能让她对自己多看一眼!
他们相处总共才不过一年,而他和她自小相识,十多年的情分竟比不过她和那奴才的短短一年!
她不能这样侮辱自己,不能!
所以他杀了他。
不,确切地说,是他和她一起杀了他。
徐介郁平静下来,忽然扯起一个笑:
“妹妹,你口口声声说要为那奴才报仇,可你知不知道,你那日拿走的那药,不但能够隐藏化血丹毒性,叫人只以为毒解了,还会暗自催促其毒发。”
他指着红鱼:“但凡你对那奴才多一些关心,便能发现不对劲儿,可我猜,你并没有。”
红鱼身形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看,我猜对了,所以妹妹,你找我报仇,可是你自己呢?”
火势越来越大,红鱼手握着匕首,指甲陷进皮肉里。
是啊,她也该死的。
她应该早一点发现青溪的伤,可她当时神思恍惚,还以为他对自己变了心,不理他。
青溪......
火苗慢慢蚕食过来,就要烧到她身上,忽然不知哪里吹来一阵风,将那燃烧的门板吹得‘咣当’响。
红鱼当即清醒过来。
她当即立断,拿屋里茶壶将脸颊衣服浇湿透,就要沖出去,却被那死士挡住。
热气渐渐漫上来,扑在皮肤上,只是灼热的疼。
红鱼对那死士道:“你认识青溪吗?”
那死士不吭声,她又道:“他从前在王府的代号是十一,我在给他报仇。”
“你的代号是什麽?”
那死士眸色漆黑,火光在里头一闪一闪,像是纷飞的金色蝴蝶。
他还是那样不发一语,却慢慢侧过了身子。
徐介郁看着这一幕,忽然爆发出诡异的笑声,笑得前俯后仰,连眼泪都笑出来。
“妹妹,你还是这样好本事,连我最后一个死士你也能说动,哥哥我佩服得很哪,既然如此——”
他擡头,像是哄红鱼一般,轻声道:
“那咱们一起死吧!”
说着将才从火里沖出来的红鱼给撞了回去。
与其一直做只丧家之犬,不如这样轰轰烈烈地结束这一切!
红鱼身上的那根短萧被撞落在地,她费力伸手去够,却被徐介郁按住手臂。
他垂头看着她,神色癡迷,喃喃道:“我终于又离你这麽近了......红鱼,把那奴才忘掉,忘掉他......”
话音未落,红鱼已然挣脱他,拿起匕首刺进他身体。
徐介郁突然被激怒,从身体里将匕首猛地抽出,要往红鱼心口刺去,被红鱼伸手挡住。
“我问你。”他的眼泪一滴滴落在她脸颊上,“那年,你说我是你的大英雄,是不是真心的?”
那年他们相遇,他不过七岁,而她也不过五岁,她力气小,总被军营里的小孩子暗自欺负,他便跟在她身边护着她。
那时他以为那样就是一辈子。
如果后来,他没有因为不想她同召宣王夫妇离开,而去向父亲告密......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他没有等来她的回答,便被人用板凳重重砸住脑袋,血水四溅。
曾经不可一世的云阳王世子,永远地没了知觉。
红鱼推开他,踉跄着站起身来,看了眼拿着板凳杀红眼的冯荣,捂住口鼻,转身要出去,却被冯荣拉回去,掐住脖颈。
“你不许走!我儿子死了,你们都要偿命!你不是喜欢你那情郎麽,那你就下去陪他,他杀了我儿子,我就杀你,很公平......郡主......哈哈哈......都死,全都死......”
赤热的火焰如同野兽一般飞速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屋子在火光里一点点坍塌,一根烧断的房梁在离两人几丈远的地方砸下,翻滚的热气带着浓烟不住往红鱼鼻喉里钻。
那根短萧就在咫尺之间,就要被火苗吞噬。
不——!
青溪。
青溪......
“鱼姑娘,你叫我?”她恍惚瞧见他走过来,对她道:“怎麽把自己弄得这麽狼狈?”
“你要跟我走麽?”他向她伸出手。
红鱼癡迷地看着他,未几,慢慢向空中伸出手,闭上了眼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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