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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

“苗姐姐。”红鱼安抚她,“放心,我哪儿也不去,我这条小命金贵着呢,可不能有什麽闪失。”

听她如此说,苗春柳大松一口气,“当真?”

红鱼将自己的茶杯与她的相碰,发出‘咣当’的一声轻响:

“当真。”

苗春柳有些不信,叫秦升回去取自己的衣裳来,打算在道观同红鱼住一阵子。

眼见着红鱼一连多日并没再同那冯荣见面,似乎将这事儿忘记,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然那日红鱼扭了脚,苗春柳下山去铺子里取药膏,等回山上时,已然寻不见红鱼的蹤影,只屋中四方桌上用石头压着一封信,上头写道:

“苗姐姐、秦大夫,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徐介郁杀我所爱,红鱼誓报此仇,若三个月我没有平安归来,请二位为我立一衣冠冢,葬于青溪身畔。妹妹红鱼顿首拜谢。”

苗春柳身形晃了一下,手扶在桌上,不住念叨着:

“......傻姑娘,怎麽就跟陈王妃一样倔......”

大雁开始南归,又是一个秋季,北方的萧瑟似乎也被吹到了南方来,路上洋洋洒洒,尽是落叶,马踏在上头,只是‘沙沙’作响。

红鱼坐在飞琼背上,一路飞奔,衣袍在秋风里飒飒作响。

苗春柳的担心不无道理。

青溪死了,徐文期也死了,冯荣在这世上的仇人便只剩下一个徐介郁。

但从前冯三奇死了,冯荣还是老老实实给徐家父子卖命,并没听说他对徐家父子有何不敬,青溪脱离王府,他也未曾派人追杀他,瞧着并没有把冯三奇的死放在心上的样子。

如今突然出现,焉知他不是徐介郁派来,引她入套的?

可万一呢?

万一他之前是在忍辱偷生,万一他没有同徐介郁勾结,万一他当真知晓徐介郁在何处呢?

为了那一点点的可能,她甘愿冒这个险。

青溪。

她将那管短萧紧紧握在手中。

望你在天上保佑我,顺利杀了徐介郁。

“驾——!”

若有人远远望去,便能瞧见在那荒芜的小道上,一白马驮着个青衣小姑娘,越跑越远,直至到天尽头,消失不见。-

冯荣没有骗她,他确实知道徐介郁的藏身之地。

他就躲在随明城不远处的一座寨子里。

这座寨子原是个土匪窝,朝廷打到云阳来,他们也早早投了降。

不想却是暗度陈仓,早早跟徐家父子勾结到了一起。

当红鱼乔装打扮,在寨子外远远瞧见一张熟脸时,暗暗捏起了拳头。

那是徐介郁的贴身护卫。

红鱼问冯荣如何知道徐介郁在这儿的,他闭着眼,花白的头发随风乱舞,答道:

“送菜。”

寨子着专人把守,并不许陌生人进去,红鱼转身要去通知官府。

哪知那冯荣却好似听见什麽笑话一般哈哈大笑。

“郡主,您在云阳这麽多年,还弄不清我们这些当官的吗?您以为,天下的官吏有何不同?难道换了个主子,这些官吏就变了性子,不一样了?云阳的官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的,难不成朝廷派来的官里就没有这样的人物?”

红鱼问:“你究竟想说什麽?”

冯荣道:“郡主这样聪明,何必非要我点明?当今圣上想早捉到徐介郁,可他底下有些人便不这麽想了,徐介郁被抓住了,谁来给他们每年拨大批的军饷?又有谁给他们高官做?”

红鱼静静听着,渐渐明白过来。

如今这里有些官,并不希望捉到徐介郁,即便报官,他们也只会派人来做做样子,反而打草惊蛇。

她瞧向冯荣。

难怪,他知道徐介郁在这儿,却没去找官府,反而来找自己。

“我明白了。”

既然官府的人不来,那就是只好她亲自去杀他。

恰逢重阳节,寨里的人需要大量的菜蔬来摆宴席,这段时日事多,他们也好混进去。

两人乔装打扮,装作一对送菜的父女,悄悄塞给盘查的人几块碎银,便蒙混过关。

红鱼溜进厨房,偷偷往里头下了不少蒙汗药。

待到时辰到了,红鱼本想亲自到徐介郁房里去杀他,谁知冯荣却放了一把火。

火光滔天,冯荣不停地喊着:“官兵杀进来了!官兵杀进来了!”

嘶喊声、惨叫声、木头燃烧声不绝于耳。

红鱼一双眼睛望着冯荣,冯荣的一张脸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如同鬼剎:“郡主,再不赶紧,徐介郁就要跑了。”

红鱼不想再搭理他,往徐介郁房间跑去,里头火光大盛,却空无一人。

她当即要出去,却见早前她看见的那名死士正站在门首,静静望着她,而他身后,徐介郁那张脸慢慢从黑夜里显现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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