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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们想让他立的皇后自然不是周芸书,而是另有其人。
兵部尚书马亮与九门提督李彦茗近日在朝堂上的争斗越发激烈了,而送上去的皇后待选名单里,他们两家姑娘的名字便赫然在列。
因此,他只能另选一个人,一个跟他们都毫不相关的人。
周芸书很合适。
这麽多年,她因他受了不少苦,外头人怎麽说她的,这几年他也听到不少,立她为后,也算一种弥补。
更何况.....
她是他‘喜欢’的人。
应当是喜欢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们那几年,十分情投意合,彼此有说不完的话,她但凡有蹭破一块皮,他都要心疼得吃不下饭,若是不喜欢,他不会同她如此。
虽然这几年,他对她的这份‘喜欢’淡了许多,许多时候,颇有一种雾里看花之感,仿佛那段甜蜜的记忆不属于他,而是别人的。
应当是这几年太过忙于国事,忽视了她的缘故。
萧既笙重新坐回去,安抚她:“朕是说真的。”
话音刚落,周芸书猛地扑进他怀中,眼泪打湿他衣襟,“陛下,陛下......“
萧既笙拍拍她肩膀:“你好好养病,等过几日朕去金明寺上香,你陪朕一块儿去。”
“嗯。”
等萧既笙走了,周芸书还犹在云雾之中,丫鬟叫了她半日,她才回过神来,不免嗔道:
“做什麽?叫魂似的。”
“可不就是叫魂嘛。”丫鬟笑嘻嘻道:“娘子的魂儿都被陛下给勾跑啦,奴婢们可不要叫叫?”
周芸书粉颊带红,害羞低头,片刻之后,她又开始落起眼泪。
“娘子,您终于苦尽甘来了,陛下终究没有负您。”丫头知道她这是喜极而泣,“原先您还说陛下近几年变得有些不大一样了,还怕他变心呢,如今可好了吧。”
周芸书拿帕子抹干眼泪,“是我想多了,陛下从前爱玩儿,如今把那些玩意儿全都丢开了,知道上进,是社稷之福。”
“陛下长大了嘛,人总会有跟以前不一样的地方,只要他一直对娘子真心就好,这回娘子要进宫当皇后了,往后就是国母,看老爷还敢私下给娘子绊子使不敢。”
周芸书跟皇帝的关系在外头传得沸沸扬扬,她公公王濂宁自然瞧不过眼,没少在她面前阴阳怪气。
不过这种日子,很快就要过去了。
周芸书瞧着博山炉里慢慢升起的烟雾,不自觉弯起唇角。
——
周芸书在準备着陪萧既笙到金明寺进香,同在上京的红鱼却在为钱财发愁。
上京的物价太贵了,红鱼根本承受不起。
一碗鸡蛋面二十文钱、一碗馄饨三十文钱,不吃饭,便是喝口水都要花去她三钱银子,更何况还有住店的大头,因此红鱼刚到上京两日,便花费掉原本的半数银子。
当真是富贵风流地,花钱如流水啊。
原本以为是因为旁人瞧她是个哑巴,所以故意欺负她,却发现不是,上京的物价就是这样贵。
看病吃药也要花钱,没法子,红鱼只好又开始当街卖艺,虽然期间遭过人驱赶,但最终还是挣了不少钱,够她在上京再活几天。
这日,她刚卖完艺,正狼吞虎咽地吃一碗阳春面,偶然听到隔壁桌的谈话。
她一边吃面一边凑着耳朵去听,还真让她听见几句。
“什麽?!陛下要立那周娘子为后?你是听谁说的?”
“我有个侄子在给宫里一个内监家里当总管,他说啊,宫里都传遍了,那些大人们也都知道了,兴许过几天就要下诏呢。”
“乖乖,这周娘子真是好福气,寡妇还能当皇后,她这是又一个汉孝景皇后啊。”
“可惜如今不是汉朝,陛下也不是汉景帝,那些臣子们不会答应的,听说明日她还要陪陛下去上香,等着吧,不定又出什麽事儿呢。”
.......
后面的话红鱼没有听清,这等奇闻轶事,听得多了,也就不觉得什麽。
不就是娶个寡妇麽,这有什麽,只因为娶她那人是皇帝,她便要遭此非议,着实也是可怜。
但这跟她并没有什麽干系。
她吃饱了饭,交了钱,便回到客栈躺下,等着明日去金明寺一趟,为父母和青溪求个好来世。
到了半夜睡不着,拿起那短萧吹起来,被人骂:
“哪儿来的杀猪声!再吹把你丢出去!”
红鱼觉得喊话那人品味差,她这哪里是杀猪声,分明是天籁!他欣赏不了,是他没有品味。
她先是笑,可是慢慢的,便再笑不起来。
她握着那管短萧打开窗,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晃晃的月亮,再次无声地唱起那首曲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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