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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守寡的儿媳,周芸书。
见面(很虐)
这间府邸地方不算太大, 从前厅到后院儿,也不过五进院落,走过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
后院西南角的一处月洞门下, 一梳双丫髻的小丫头正百无聊赖地给自己编辫子,打眼瞧见长廊那边一个小厮远远沖她摆手, 当即精神一震, 喜出望外, 转身小跑进院子,在窗下小声喊:
“娘子,娘子, 陛下来了。”
里头早在花窗下等消息的丫头立即将窗户关了,替榻上人掖好被角, “娘子,待会儿记得装得像一点, 别叫陛下起疑。”
周芸书一头秀发散在枕上, 秀眉微蹙, 还是有些担心:
“能成麽?”
丫头将她的发丝弄得淩乱些许,衬得她一张脸越发苍白,惹人怜爱:
“娘子放心,陛下最是心疼娘子,若瞧见娘子这般,定然要多来瞧您的。”
话未说完,外头脚步声已然越来越近, 丫头出去,装作不经意间掀帘, 险些撞到来人。
“陛下?”丫头跪下:“陛下恕罪!”
“娘子如何?”萧既笙擡眼瞧向里间,陪他来的司礼监秉笔太监宋淳一立即上手褪掉他身上的月白色披风, 露出里头的紫黑深衣。
丫头磕下头去:“回陛下,娘子还是有些不舒服,在里头躺着,望陛下恕娘子不能出来接驾。”
萧既笙擡脚,那丫头立即有眼色地掀起帘子让他进去。
“怎麽突然就病了?”萧既笙坐在榻边,轻声询问。
“陛下?”周芸书睁开眼,似乎对他的到来有些意外,努力坐起身来,轻咳出声。
萧既笙知道自己此时应当去给她拍背顺气,细心抚慰她,在他的记忆里,从前她生病,他都是这样做的。
可不知为何,他的手在触碰到周芸书背上的一瞬间,微微顿了一下。
周芸书侧过脸来瞧他。
触碰到她疑惑的目光,萧既笙回过神来,掌心终于落在她背上,仿佛方才那莫名其妙的停顿是一种错觉。
“不过是偶感风寒,叫陛下担心了。”周芸书轻轻将脑袋靠上男人宽阔的肩膀。
陛下没有推开她,周芸书松一口气。
这几年他虽和她还维持着关系,可两人亲密却远不似从前,尤其是自先皇薨逝之后,他更是连宫中都很少叫她去,两人见面少了许多。
她心中惶恐不安,深怕是他被朝堂上那些言官的言论给吓着了,不敢再理她,亦或者......他变了心,对自己感到厌倦,不再喜欢她了。
若那样的话,她该如何?
如今见他待她依旧如初,她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萧既笙的手循着记忆慢慢抚上她肩头:
“风寒也能要人命,还是要注意才是。”
丫头适时端药进来,萧既笙亲手喂周芸书喝了,又往她嘴里塞一颗蜜饯。
周芸书努力将蜜饯咽下去,摇头笑道:“妾身还是受不住这蜜饯的甜味儿。”
“压压舌尖上的苦也是好的。”萧既笙扶着她重新躺下,叹口气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什麽。”
周芸书被他这话说得眼睫一颤,“陛下?”
“这几年朕要跟着老师们学利国安邦之策,处理国事,还要为父皇守孝,确实对娘子你多有疏忽。”萧既笙的语气带着些许歉意。
周芸书心中一酸,道:“陛下自然要以国事为重,妾身明白。”
“可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策。”他下一句话又让她开始提心吊胆。
“你是王家的未亡人,朕与你这般,对你名声有碍,实在是朕从前欠缺考虑。”
“陛下......”
“所以。”萧既笙淡淡道:“朕打算封你为后,不日接你进宫。”
如同平地打了一道惊雷,将周芸书还有外头候着的婆子丫鬟都打个措手不及,等反应过来,丫头婆子们喜得手都要发抖。
皇后......那是皇后啊!
由于她家娘子是守寡之身,因此大臣们对她与陛下的关系十分反对,先帝在世之事,甚至为此事对陛下多次斥责。
她们原以为自家娘子可能一辈子都要见不得光,即便能进宫,也最多不过是做个地位低等的昭仪或者嫔位,哪里奢望皇后这个位份?
周芸书也被惊着了,连番确认:“陛下不是在寻妾身的开心呢吧?”
皇后......那也太——
“没有。”萧既笙站起身来,神色间有些疲惫。
他这些时日被朝臣们请立皇后的奏疏闹得心烦。
说什麽古往今来,皇嗣一向事关天下安危,天子登基三年,孝期已满,却还后宫空虚,如何诞育皇嗣?因此,天子必须尽快立后纳妃,方是君主应尽之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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