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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降了恩旨,準许朝廷五品以上在京官员进宫参加,与天子同乐,待到了时辰便送出去,回家同家人守岁。

此乃无上荣耀,因此臣子们人人喜笑颜开,脸上挂着笑意。

入座之后,边欣赏宫廷歌舞,边等候皇帝入座,说话之间,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别管平日里再不对付的人,也能笑脸相迎,瞧起来满朝上下其乐融融,一派和乐景象。

有官员拍了拍同僚,“瞧,那位就是咱们新晋的贵妃娘娘。”

“瞧着着实是位美人儿,可惜了,不讨陛下喜欢,听说,她进宫至今,仍旧是处子之身。”

两人说话极小声,但红鱼单凭他们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便能知道,他们说的多半不是什麽好话。

没有家族仪仗,又不得皇帝宠爱的女人,就是这样任人践踏。

红鱼颇为无奈地叹口气。

正感慨间,忽然瞥见角落里坐着一女子,宫妃打扮,瞧着品阶还不低,明明瞧着很是年轻,衣着却那样暮气沉沉。

萧既笙不是对周娘子矢志不渝麽?何时又有了这样一位妃子?

香桃在她身后小声道,“娘娘,那是先帝的尹太妃。”

这样年轻,竟是位太妃?

那位尹太妃此时像是察觉到什麽,将目光投过来。

红鱼报以善意一笑,尹太妃却像没看到般,面无表情移开目光。

红鱼眨了眨眼睛,叹气,她好似又惹人讨厌了。

“陛下驾到——”

正伤心间,皇帝到达宴席,还带着——

红鱼擡眼。

周芸书。

她的脚应当是还没全好,皇帝拉着她的手从那边过来,像是怕她摔着,两个人走得极慢。

立时有无数双或嘲弄或同情的目光落到红鱼身上,而她只是在香桃的搀扶下出来,同衆人一同跪下,迎接皇帝和周芸书的到来。

两人在红鱼面前快速走过,未几,周芸书忽然停下,要对着红鱼行礼,被他身旁的萧既笙拦住:“你脚不方便,不必了。”

“是。”

萧既笙将周芸书送到她座位上,方才往自己位置上坐定,“起。”

从头到尾,他都未曾往红鱼这里瞧过一眼。

红鱼跟着衆人起身,艰难回到座位上,身后香桃面带忧虑小声唤她,“娘娘......”

红鱼回头。

怎麽,她也觉得这宫装着实太过繁琐累人,不是人穿的?

主仆两想得天南海北,竟也能如常用神情交流。

萧既笙余光瞥见红鱼一脸神色悲戚地听她身后的宫女说话,不禁垂下眼帘。

当真会装。

宴会开始,宫人们开始放烟火,花火漫天,似流星般璀璨,不时有人发出惊呼声,红鱼瞧着那点点绽放的星火,却不知为何想到了秀山那满山的杜鹃花。

每年春日,那些杜鹃花远远望上去,也如这烟花般绚烂夺目。

可惜再见不到了。

她伸手取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看着空酒杯笑了下。

果然是水。

皇帝不能饮酒。

红鱼一颗心开始狂跳起来,她看着正欣赏烟花的萧既笙,将酒杯捏紧。

开始有大臣敬酒,皇帝与他们谈笑甚欢,偶尔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一口。

就要到周芸书了,红鱼的指尖嵌进手心里,她的酒,萧既笙不会不喝。

只见她一瘸一拐走上前,说几句吉祥话,将新倒的杯中酒奉了上去。

萧既笙接过去,慢慢饮了一口,然后,似是十分痛苦地皱起眉头。

红鱼瞳孔微缩。

那年道观里,为她挡酒的少年满身红疹,进气多出气少,一脸委屈地对她道:“难受,鱼姑娘,我是不是要死了。”

萧既笙手指开始微微蜷缩。

红鱼按住自己的手,她应该再等等,再等等,这样想着,眼睛却不听话地紧盯在萧既笙身上。

他阖上了眼睛,眼皮微颤。

红鱼的嘴唇也跟着发起颤来,就在他要喝第二口时,一个健步上前,‘啪’地打掉他手中酒杯。

酒杯‘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将她的宫装浇个湿透。

衆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满殿寂静无声。

萧既笙微微擡眼,语气平静。

“贵妃,你这是做什麽?”

认出(非常虐)

萧既笙的问话红鱼自然没法回答, 因为就连她也不知自己在做什麽。

周芸书那桌的壶里早被她放进了真正的酒,就等着萧既笙饮下,不多时辰, 她便能验证心中所想。

可是临到关头,她看他蹙起的眉, 微颤的眼, 竟不自觉手脚冰凉, 后怕起来。

若他是那个人,他会怎麽样?她已然送他去死一次,难不成还要有第二次?若他不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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