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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宫里何时办宴会,还有,”宋淳顿了顿,接着道:“问陛下能不能饮酒。”
酒?
萧既笙沉默半晌,忽然冷哼一声,淡淡道:
“淳一,今年的除夕宴,叫前朝后宫的人都去,让他们瞧瞧,咱们这位贵妃娘娘,到底要演什麽把戏。”
酒杯(二更)
除夕夜宴, 已经多年不曾举办过了。
陛下是个极孝顺的人,先皇驾崩,陛下自然要严守三年孝期, 不但自己紧衣缩食,节俭度日, 每日只食二食, 还禁止宫里一切宴饮游戏。
如今虽三年孝期已过, 又恰逢年关,但陛下那里仍没动静,因此宫里宫外都猜测, 今年的除夕夜宴多半也如往年般不办,谁知这日却忽然有圣旨降下, 说恢複宫宴,第一个要办的便是除夕宫宴, 这可忙坏了宫里二十四衙门。
又是采买东西, 又是洒扫收拾宫殿, 又要安排排练歌舞,还得安排前朝各个大臣的席位座次,当真是忙坏了。
红鱼咬一口从御膳房顺来的柿饼,把一个翡翠玉镯放在跟前伺候的一个小宫女手里,吓得小宫女直摆手跪下。
红鱼也跪下,将脸凑近,在她面前摇晃了两下玉镯。
小宫女:“啓禀娘娘, 宫里的东西都是要记档的,若被人发现奴婢有这东西, 奴婢怕是有一百条命也没了。”
她还想到年纪了回家嫁人呢。
原来如此,红鱼了然。
照她这样说, 她那一箱子金银珠宝都是没记档的赃物了,送不出去的,而记档的事儿归王真管。
马亮当真是老奸巨猾,他的意思明摆着,她若不替他办成事,那那些东西就都是破铜烂铁。
红鱼又咬了一口柿饼,轻笑了下。
她把小宫女拉了起来,同自己坐在一处说话,小宫女不敢,只坐在脚踏上,红鱼也跟着一起坐上脚踏。
小宫女似乎是没见过她那麽奇怪的主子,嘴巴张得大大的,好一会儿才阖上。
红鱼指了指她,在她手心里写:“名字。”
“奴,奴婢叫香桃,十五岁了。”
十五岁,红鱼的目光有些放空,多美好的年纪啊,她跟青溪相遇的时候也是十五岁。
她又在她手心里写,“陛下,酒。”
香桃挠了挠脑袋,歪头问,“娘娘是问陛下能不能喝酒?”
红鱼点头。
这话那日她曾问过王真,可她不信他,这人当初为了一己之私强迫自己认罪,转头却无事人一般替马亮传话,中间不知收了多少礼,端的是心狠手辣、毫无廉耻之徒,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能有几分可信?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香桃想了许久,红鱼歪头疑惑看过去。
香桃不好意思笑,“娘娘,您这个问题,奴婢当真答不上来。”
多半是因为她不曾到御前去过,红鱼有些失落,但也不想为难她,正打算起身,却听香桃道:
“这几年陛下要为先皇守孝,不曾饮酒,至于从前......”她想了想,“从前陛下是喝酒的,而且极善饮酒,后来先皇驾崩前几年,好像发生了什麽事儿,陛下就不再饮酒了。”
跟王真说的全然不同,红鱼心头一咯噔,一把抓住香桃的手。
发生了什麽事儿,是何事?
香桃的手被她抓得有些疼,她不明白这位贵妃娘娘为何对陛下能否饮酒这样的小事这样上心,难不成是她想讨陛下的欢心给他送酒吃,可又怕他不喝?
“奴,奴婢也是才进宫时候听一位姐姐讲的,也不一定当真。”
红鱼像是找到了希望,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跑。
“哎——娘娘,娘娘。”香桃被她拉得险些摔倒,“那位姐姐已经死了。”
红鱼猛地停下脚步。
香桃气喘吁吁,缓了许久的气才道:“奴婢进宫没多久,不知怎麽的,那位姐姐便死了,说是得了风寒暴毙,跟她一起的好多宫女,大概二十几个,全死了,当初。”
她环顾了下这座殿宇,“她们还曾经一起在这栖霞宫里待过差不多半年呢,不知伺候什麽人,回去便没了。”
红鱼垂眼,二十几个人一夕之间全没了,能是为了什麽?她们伺候的那个人,又是谁?
没人能给她答案。
一道黑影从两人头顶掠过,擡头一看,是只黑黢黢的乌鸦,‘嘎嘎’的叫着,声音嘶哑凄凉。
香桃吓得花容失色,差点钻进红鱼怀里,“娘,娘娘......”
那乌鸦不住在殿宇上盘桓,红鱼盯着它的影子,轻轻摸了摸香桃的脑袋,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着它一点点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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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今年的除夕夜是几年来宫中首次宫宴,因此办得极是热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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