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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尚不确定他身份,只将他当皇帝,他吻过来时,她只是被动承受,如今知晓他便是自己的情郎,不免有些忘乎所以。
戏词上讲,“细思往事心犹恨,生把鸳鸯两下分。终朝如醉还如病,苦依熏笼坐到明。去时陌上花如锦,今日楼头柳又青。可怜侬在深闺等,杜鹃开日到如今。”①
现下,她的那朵杜鹃花终于开了,再不必终年累月地苦等下去。
红鱼伸手去拉他的衣带,勾着他的舌头不放,正全身心投入间,忽听他贴着她唇瓣唤了声:
“芸书。”
如同被人硬生生从头顶浇了一盆冷水,红鱼全身僵住,瞬间就醒了。
她睁眼去瞧萧既笙,他正闭着眼睛同她纠缠。
红鱼只觉得男人此时身上的滚烫正在化作一支支冰刀,直直往她身体里扎去,扎得她遍体鳞伤。
他在叫她,芸书,周芸书。
是了,她如今顶着的这张脸,不属于惹他厌恶的贵妃关红鱼,而属于他心爱的周芸书。
而他此时也不是她的青溪,而是大夏皇帝萧既笙。
红鱼直挺挺躺在那儿,喉间好似被什麽哽住。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萧既笙停下动作,擡头看她,“怎麽了?”
红鱼好半晌才寻回自己的力气,擡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起身。
萧既笙有些意外,却也没阻止她。
红鱼手脚忙乱地穿鞋下榻,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照着周芸书的摸样对萧既笙行礼下跪,磕了个头,这才彻底消失。
萧既笙在榻上瞧她离去的背影,眸光微沉。
她今日颇为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他却暂时说不上来。
不知是不是自己方才吓着了她,她方才走时,脚上鞋子是反的。
这好似是她头一回在他面前这样不稳重,倒有些像某个人。
萧既笙垂眸。
像那个如今还被他罚在宫里不许出来的贵妃。
半晌,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是病糊涂了。
她们身形虽有些相像,但摸样、性情均扯不上一点边,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他怎麽会联想到一起?
大抵是他那隐疾还未好的缘故。
他放下床帐躺回去,无声注视着帐顶良久,终于阖上双眼。
-
之后的几个夜里,萧既笙没再等来‘周芸书’,或许是他那日吓到了她,又或许是她知晓自己身体已好,不再需她费心照顾,总之,好几个夜晚,她都没再出现在他面前。
白日里见到她,她又变回了那个稳重守礼的周芸书,仿佛那夜同他撒娇,抱在他身上不下来的那个她只是他的错觉。
周芸书自然注意到萧既笙这几日的不对劲,他的视线总是落在自己身上,静静望着她,仿佛想从她身上寻到什麽东西。
她心中自是高兴,笑问:“陛下近日怎麽总爱这样瞧着妾身?可是妾身脸上有个什麽?”
不对。
萧既笙想,晚上的她不是如今这样。
他摇头:“无事。”半晌又道:“你晚上不爱说话,白日里为何不如此?”
这话问得太过奇怪,周芸书沏茶的手顿住,脸上笑意也减去许多。
她何时有晚上不爱说话的习惯?况且她晚上如何,他又如何知晓?
心中虽有千百疑虑,面上却不显,“白日里累了,夜晚自然想歇一歇。”
说着将手中沏好的茶递给他。
萧既笙看着她擡手时露出的肌肤,发现上头光滑如新,什麽都没有。
他又看向她另一只手,结果还是一样。
萧既笙接过茶盏,在唇下抿了一口。
他记得,他发病时是咬了她的,那日亲吻时他亦察觉到了他留在她手上的齿痕。
才几日的功夫,竟好得这样快。
周芸书走后,萧既笙招来宋淳一,“再叫御医来一趟,就说朕身子还没好,需得仔细调理才成。”
宋淳一瞧着萧既笙红光满面的脸色,有些不大明白他此举的意思,但终究还是照做。
当夜,萧既笙特意等了半夜,‘周芸书’还是没来。
他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回去后便歇着了,没发现他唤了御医,又或者这件事那些宫人太过保密,没把这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思绪纷乱了一宿,翌日早起,宋淳一瞧见他的脸色,不免吃了一惊。
陛下今日怎麽瞧着心情不大好?
等下了朝,萧既笙回来,脸色瞧着还是没有好上多少,宋淳一心底多少猜到些原因。
陛下这是在生气昨夜周娘子没去陪他。
可对于此事,宋淳一到底是觉得有些奇怪,周娘子如今还在宫中,明明白日里便能见,陛下为何非要晚上见她,难不成白日的周娘子与黑夜里的有何不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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