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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自己害了他们,红鱼心中着实过意不去,比划着问流放他到哪里。
香桃答:“云阳。”
红鱼的手一顿,垂下眼帘。
云阳,她有多久没听过这两个字了?三年?五年?她也忘了。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想让她把欠青溪的债全部还清,这次受伤,她左肩上留下个同青溪一模一样的伤疤,瞧着比青溪身上的还大些。
夜深人静之际,红鱼瞧着左肩上那块疤痕,总是忍不住出神。
她觉得自己好似一张网,被无数的念头拉扯着,不知该何去何从。
红鱼没想过萧既笙会来看自己。
这日她坐在榻上正吹着箫,便听见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她停下动作,转身去瞧,却见萧既笙一身黑衣锦袍,踏着夜色而来。
她按着规矩从榻上下来,跪着行礼,然而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生气。
他在气什麽?是她下跪的姿势不够虔诚,所以不满?
萧既笙抿了抿唇,擡手叫她起来,“外头凉,上榻吧。“
这话有歧义,红鱼不禁擡头看了他一眼。
萧既笙这时候才意识到她似是误会了什麽,道:“朕不会动你。”
红鱼点点头。
她忽然想起来,大多数时候两人见面,好似都是为了办那件事,单纯坐在一起和气说话的次数,微乎其微,也难怪她下意识便以为他此次来是为了和她一起去会周公。
红鱼上榻,钻进被窝。
萧既笙背着她坐在榻边,长久地不吭声,就在红鱼要睡着之际,她听见他道:“你身上还疼麽?”
红鱼睁开眼,摇了摇头。
其实,她疼的,可是她已经不想再跟他说,卖乖撒娇,那是她对从前的青溪才会做的事,对着他并不管用。
“朕不知道你不见了。”他又道。
红鱼张了张口,看着头顶的青色床帐,微微扯动了下嘴角。
是啊,他的一颗心只扑在他的周娘子身上,哪里会顾得上旁人,更何况她只是个阻碍他们感情的讨厌鬼罢了。
她也不想将那日的事告诉他,她如今在他心里什麽地位,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难不成还指望着他替自己出气,惩治周芸书?
还是做梦比较快。
不知道他今日吃错了什麽药,她听见他又接着开口,“贵妃,若你能忘记你那情郎,我们——”
他的这句话被她的萧声打断。
萧既笙转过身来,瞧见红鱼已然坐了起来,手中在吹奏着那根短萧。
萧既笙隐在袖中的手渐渐握起,发出‘吱吱’的响声。
她在告诉他,他永远不会忘记她那早死的情郎。
当真是癡情。
他们两个之间只有他认了真,好似跳梁小丑般半夜跑到这里任她羞辱。
萧既笙心中燃起一把火,想质问她既然她这样喜欢她那情郎,当初又为何要来招惹自己?
若他给她她想要的后位、权势,她会不会有一点点喜欢他?
可她是个哑巴,他什麽也问不出来,身为皇帝的骄傲和尊严也不允许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萧既笙心头的火渐渐熄灭,眸色黯了下去。
好半晌,萧既笙才站起身来,“既然如此,贵妃好好养伤,放心,朕不会再来烦你。”
他的声音带着属于帝王的冷漠,仿佛方才的那几声轻柔的询问都是红鱼的错觉罢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红鱼又吹走起那首曲子。
“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散在他州。”①
她忍不住想,若是当初见面时,青溪吹奏的不是这首曲子,他们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扣门(极其虐)
萧既笙果然未曾再来找过红鱼, 也不曾派人将她接回皇城,仿佛当真忘了世上有她这麽一个人一般。
红鱼也乐得清静,每日在行宫里养伤, 等身上稍微好些,能出去了, 便在行宫里游山玩水, 或者去尹素容宫里, 同她一起坐在殿门前,看小宫女们玩闹。
这些小宫女们大多不过十四五六,小孩子心性, 正是爱玩儿的时候,什麽投壶、猜枚、踢毽子、打双陆......玩闹的方式五花八门。
红鱼在一旁瞧得手痒, 只可惜伤未全好,只能在一旁悻悻看着。
尹素容向来是不爱这些的, 每日兴致缺缺, 在一旁看着书, 但大多数时候,她只是愣愣发呆,红鱼半天也没见她翻页。
她这些时日,脸色不大好,总是望着一个方向发呆,吃不下去饭,红鱼知道她多半是在忧心宋淳一。
红鱼搬个小杌子坐到她身边去, 揉搓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故意吹不着调的曲子逗她开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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