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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岩不知她要做什麽,只能跟着她。

红鱼先是去药铺配了副治伤寒的药,回家煮开,到了时辰,再将药倒进一个白瓷碗,装进漆木食盒中。

等秦岩领着红鱼到原先搬树的地方,却见那里已经没了秦岩的影子,只有几个人在那里收拾残砖片瓦。

远远的,便有一人朝红鱼两人招手,走近一瞧,却是马嫂子。

原来马嫂子兄弟家便在此处,听闻他家被风刮倒一堵墙,特意前来看看。

见着红鱼,马嫂子不免惊奇,“妹子,你怎麽到这儿来?”

秦岩在身边替红鱼开口,“婶子,你可知道方才在这儿搬树的那几个人到哪儿去了?”

马嫂子闻言一愣,又瞥见红鱼手里提的食盒,瞬间便明白过来,对红鱼揶揄道:

“怪道我前些日子问你,你只摇头,原来是我会错了意,你已有了中意的,只是脸皮薄,怕我知道罢了。”

马嫂子下意识以为红鱼是给哪一个兵鲁子送饭来的。

红鱼有些无奈,却也不辩白,对马嫂子点点头,转身,打算到严钰家里看看,却被马嫂子唤住:

“哎,哎......我还没说人去哪儿呢,昨夜大雨,城外成河边桥头镇的农户有好几户被淹了庄稼,县太爷领着人看情况去了,你要找的人定是跟着去了。”

红鱼脚步一顿,转头。

桥头镇?

秦岩帮她问,“婶子,是有码头停船的那个桥头镇?”

马嫂子抱起自家哭闹的小闺女,拍她的背哄,“是呢,要我说,你们就别去了,下午他们铁定就回了。”

秦岩转头瞧向红鱼,红鱼对马嫂子行礼道了谢,转身带着秦岩往县里的车行走去。

“老板,我们要租辆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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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缺水缺食,再加上近两个时辰的日晒,叫严钰脑袋有些晕眩。

他扶住一旁的树干,竭力让自己缓过神来。

“大人,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叫我们把这些田卖了,否则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麽活下去哟。”

“是啊大人,可怜可怜我们......”

几个老汉领着衣衫褴褛的子女孙子们齐齐跪在严钰跟前,止不住地磕头,身后站着的是几个穿着绫罗绸缎,耀武扬威看好戏的陈家家仆。

严钰定了定神,走过去想要将其中一个老汉搀扶起来,那老汉却被吓得面如土色。

严钰手一顿,擡眼瞧了下那几个陈家家仆。

其中一个家仆上前作揖,笑道:“老爷,您瞧,不是我们陈家非要贪他们的地,而是几个老人家硬要卖给陈家,这你情我愿的事,老爷就不要插手了吧。”

严钰冷哼一声,你情我愿?

土地是民之根本,若不是走到绝路,没有办法,百姓怎麽肯主动卖地?

“这样吧,老爷,这一大片地虽都被淹了,已经种不了地了,但看在老爷您的面上,我们陈家愿意拿比往常多三分之一的价格来买这几十亩地,您瞧,如何?”

“种不了地?”严钰手一挥,指着那些地道:“昨夜只是下雨,并不是黄河决堤,水还没稻苗腰高,怎得不能再种地?本官说不能卖,就是不能卖。”

这些世家大族,为了谋取私利,强买强卖百姓的田地由来已久,却没想到今日被他碰上了。

说什麽以比寻常高三分之一的价钱买入,实际上一旦卖了田,这些百姓便成了他们的佃户,不再向朝廷交税,也不再受朝廷的管制和庇护,生死全在那些世家大族手中,别说钱,许多时候便是连命都保不住。

几个老汉跪在一边只是惶恐流泪,陈家为首的那个家仆却不耐烦了,正要发作,被身后人拉住。

那家仆思索片刻,转头换上一副笑脸,朝严钰讪笑道:

“县令老爷,您不想我们买这些人的地,我们也能理解,但我们几个不过是遵从主人的意思,若您跟三姑娘成了亲,您跟我家陈五爷成了一家人,也就成了我们的半个主子,到时候我们自然听您的。”

前日他们家陈三爷摆宴,请眼前这位县太爷赴宴,宴会上提及联姻之事,这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当衆下他们三爷的面子,知道他今日要来城外视察,三爷这才叫他们赶来给他个下马威。

思及前几日之事,严钰蹙着眉,“我说过了,本官的亲事本官自有论断,不必你们在这里操心,现在,本官命你们把回去,往后休要再来打搅他们。”

那仆从轻蔑一笑,“不愧是在上京多次上奏顶撞圣上的人物,小弟们今儿总算是开了眼了,只是......这儿可不是上京,我们陈三爷也不如圣上那般好性。”

一直在远处林子中注视着这一切的萧既笙闻言,微微闪动了下眼睫,他问身后的宋淳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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