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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红鱼已然抢过他手中的蒲扇拍了他脑袋一下,惹得他嘟囔道:“不是就不是嘛,打我做什麽。”
末了,终究凑到红鱼身边,“姨妈,你究竟怎麽了?”
从方才出来,姨妈的神色便不大对劲。
红鱼同他一起坐在小杌子上,眼睛盯着‘咕嘟咕嘟’冒泡的药罐子,眸光明灭不定。
严钰记错了那位恩人的姓名,不是他。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可能是他。
‘关青溪’是他曾经的姓名,除非他恢複了记忆,否则是不可能用这个名字的。
而要恢複记忆......
红鱼暗自摇头。
大抵也是不可能的。
当初她在宫里,找了那样多的法子想让他想起从前的事,可都无功而返,许多时候,她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萧既笙’就只是萧既笙而已,同她曾经熟悉的‘关青溪’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
她宁愿是自己错了。
若真如此,自己心里还好受些,最起码,那个曾经一心一意为自己的‘关青溪’便不会在她心里蒙尘。
可仔细想想,错没错的又有什麽要紧。
她今年已经二十七岁,等过了年,就二十八,再一转眼,她就是个三十岁的妇人,离十五岁已经很远了。
有些人,有些事儿,已经过去太久了。
她结识了许多新朋友,亦有了新的情郎,她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往事如烟,有些东西,也该彻底从她生命中消失了。
红鱼转头,摸摸秦岩的小脑袋瓜。
她得尽快给苗姐姐和秦升写信,否则赶不上她和严钰的好日子。
在秦岩诧异的目光中,红鱼起身将药倒进瓷碗里,用漆木托盘端进西厢房,留下秦岩坐在小杌子上同那只青蛙大眼瞪小眼。
“你说,姨妈到底怎麽了?”
小青蛙对着他‘呱呱’叫两声,又重新‘扑腾’一声跳回水缸之中。
-
红鱼和严钰将事情说定,便紧敢慢赶着给给双方亲属写信。
严钰给远在蜀地的母亲钱氏写,而红鱼父母俱亡,只有回乡祭祖的苗春柳秦升还算亲近,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严钰在两人一同寄去的那封信件之中,对他们亦是以姐姐姐夫相称。
待到七月初旬,盛夏时节,日头正毒之时,两人终于各自收到两方来信。
钱氏对严钰能再次遇见红鱼这件事表示万分惊奇,谈及两人谈婚论嫁一事,更是不敢相信,信中一直询问严钰事情真假,怀疑是他一厢情愿,毕竟在她眼中,自家儿子这榆木脑袋能得这麽个好媳妇,当真是天上掉了馅饼。
严钰将信件拿给红鱼瞧了,两个人凑在一处只是笑。
最后,钱氏嘱托严钰要待红鱼好,她腿脚不方便,严钰又在任上,他们成婚那日,她怕是不能参加,只希望他们成亲后能寻个日子回来瞧瞧她,她便什麽都不求了。
看到最后,严钰眼眶有些发红,红鱼瞧见了,便拿自己的巾帕给他擦眼睛。
除了信,钱氏还在信纸里搁了一块玉佩一同寄过来,说是给红鱼这个将要过门的儿媳妇的见面礼。
“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我小时候看一眼娘都不让,今日她送这个给姐姐,可见对姐姐有多喜欢。”
红鱼郑重将玉佩接在手里,只见那玉佩正面刻着一头豹子,背后则用小字刻着两个小字。
背光处,有些看不大清,红鱼仔细眯着眼,只见前头好似是一个‘召’字,后头那字是什麽,因年岁久远,磨损严重,着实难以分辨。
红鱼将那玉佩妥帖收好,放在新买的匣子里锁上。
相比钱氏的那封信,苗春柳和秦升的那封信就要简洁许多,言明不日就要回成安县,旁的倒是没说什麽。
严钰没见过两人,但也知道他们对红鱼有多重要,听红鱼比划完信上的内容,心里着实有些忐忑:
“姐姐姐夫会不会不喜欢我?”
红鱼便宽慰他,告知严钰等他们回来见到他,定会喜欢他,同意他们的婚事的。
其实,红鱼知晓苗春柳和秦升的顾虑。
一则,他们都没见过严钰,不清楚他为人如何,值不值得她托付终身,二则,他们也是在顾虑严钰的身份。
他是朝廷命官,不是普通老百姓,一直在江南待着还好说,若哪一日回了上京,她身为家眷难保不跟着一起去,到那时又是一场麻烦。
其实,他们二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但红鱼不可能因为这个就不同严钰成亲,况且若当真有那一日,她也有的是法子应对,称病、易容、再不然,一直待在宅子里不出去,总能躲过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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