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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她看来,这并不是什麽大问题。

既然长辈同意,那红鱼同严钰的这桩婚事便算是彻底定下,红鱼怕麻烦,总想着找马嫂子这个媒人来她家里走个提亲的过场就行,然而严钰不肯委屈她,非要按照旁人家纳采、问名、纳吉......的顺序来才成,因此不肖数日,整个成安县便都知道县令要娶个大龄哑巴妇人的事了。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可严钰却未受半分影响,反而在大街上乐呵呵地请各位乡亲到时来喝他同未来夫人的喜酒。

彼时,那位前些日子被他拂了面子的陈三爷正在酒肆二楼的栏杆处瞧着这一幕,气得险些掰断手里的撒金川扇子。

“三爷,我们的人还救不救?”身后,陈家的管家亦是愤愤不满,忍不住开口。

提起这个,陈三爷就忍不住来气,“你傻麽,私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陈家现如今挣脱关系都来不及,还救人,救什麽人,那些人自己胆大妄为动了杀心,同我们有何关系?”

管家连连点头,“是,是,那些小贼自己胆大包天,跟咱们陈家无关。”

陈三爷这才气顺了些,打眼瞟了楼下红光满面的严钰一眼,想到前些日子此人带着那几人逼上陈家的情形,心头火又上了来。

娶妻?

陈三爷冷笑,他让他娶个笑话!

转身招呼管家附耳过来,嘱咐一二,管家点头,“是。”

没热闹瞧了,陈三爷正打算鸣金回府,忽想起一事,于是开口询问,“那日救严钰的是谁,可查到了?”

管家正为这事儿犯难,回道,“说来也奇怪,翻遍了整个成安县,都没找到此人。”

这事儿便奇了,无论是本地的还是外来的,只要进了成安县,就算是只苍蝇蚊子,陈家都能把它的十八代祖宗揪出来,如今一个大活人,却半点消息查不到?

看来这人的身份值得让人细细品味。

他手指轻敲着栏杆,末了,撒金川扇子在胸前展开,嘴角浮现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有意思。”

-

除了陈三爷,严钰亦没有查到那位关大哥的蹤影,眼看婚期将至,各位亲朋好友的请帖都送出去了,只有他的搁在家里不知送往何处,没法子,只能撂在那儿。

至于萧既笙本人,他直到从别处回到成安县,听见满大街都在讨论县太爷要成亲之事,才将当初自己答应要送严钰一份新婚贺礼之事想起。

“主子打算送严大人和未来娘子何物?”宋淳一牵着飞琼跟在他身后。

萧既笙没吭声,转头往一旁的街市望去,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那副画面。

鱼姑娘坐在道观外那棵树的树干上,两只脚不住摇晃:

“青溪,等咱们成亲,你想要什麽?”

他当时坐在树下练吹箫,跟一个吹不好的音节较劲,闻言仔细想了想,道:“想要一锭银子,买两身好衣裳,把咱们两打扮得齐整好看些。”

“出息。”鱼姑娘努嘴表示不赞同,“除了衣裳,首饰不用麽?还有咱们这个道观,一定要给它翻新一遍,我屋前的台阶都被磨得瞧不见了,还有,”

她像只快活的鸟雀跳下树来,给他描述着两人未来的家:

“咱们屋里摆一张大床,不要架子床,我不喜欢床顶有架子,就要拔步床好了,嗯——,拔步床边放梳妆台,不要大,能用就行,屋里还要放上书桌、书架,我要练字看书,哦,对了,窗户要用明瓦糊上,既明亮蚊虫又飞不进去......”

然而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渐渐低下去,他也没了吹箫的心情,喊她,“鱼姑娘。”

鱼姑娘坐在他身边,将脑袋枕在他肩头,发丝随着风飘到他耳畔,她的声音也像山谷里的风一样轻。

“青溪,我真的好想跟你有一个家啊。”

这句话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和他的鱼姑娘也永远不会有家了。

萧既笙进了街边的一家古琴铺子,瞟了几眼,对小二道,“朋友成亲,我买架琴送他。”

严钰爱弹琴,他这也算是投其所好。

“好嘞,官人请随我来,想要什麽价位的......”店家瞧他谈吐不俗,将他往二楼引。

而在他们上楼时,一人正领着红鱼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来,“娘子小心,还未提前恭贺娘子和县令新婚之喜,方才娘子看的可有满意的?”

萧既笙下意识侧目望去,却被隔着的重重帘幕遮挡住,耳边只听得帘幕那边‘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却是人已经远去了。

“官人?”店家唤他,顺着他的目光,不免笑道,“那是我们县令要过门的娘子,唉,我们县令哪里都好,可惜娶的却是个哑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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