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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外头的动静,严钰起身,想要打开窗户,“什麽声音?”
红鱼却不让他逃,拉住他比划,“是雨声。”
她梳洗完毕,身上只剩一件红色抹胸和月白长裤,双臂和胸脯上一片雪白的肌肤露出来,在烛光下,莹莹如美玉光华。
严钰不敢看,眼睛一时不知该往哪里搁,然而不期然瞥见她脖颈里那一圈疤痕,不禁心头一跳,急道:
“怎麽回事?”
红鱼抓住他的手,让他细长的手指在疤痕上轻轻拂过,引起一阵痒意。
“疼麽?”严钰声音有些发沉。
红鱼摇了摇头。
不疼了,已经过去太久了,勒痕早以消失,如今留下的是当初铁片磨损肌肤留下的伤疤。
她从前一定受了许多苦。
严钰眼眶一热,垂头吻了上去。
红鱼一愣,等反应过来,擡手按向他脑后。
也许是带着心疼,严钰的吻生涩,但却无比温柔,叫她恍惚忘记曾经的伤痛。
待从红鱼脖颈间擡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严钰耳中‘嗡’的一声,红成柿子。
“姐姐......我——”
严钰一时手足无措,转身上了拔步床。
他不知该说些什麽,竟向红鱼讲起故事来。
“姐姐,你知不知道我为何会被贬到这儿来?”
红鱼坐在床边,点点他的后背,表示不知。
“因为我骂了当今圣上。”严钰察觉到红鱼的手指在他背上划过,脸红得更加厉害。
他想,关姐姐好奇心那样厉害,大抵也会好奇自己为何骂皇帝。
他清清嗓子,接着道:“陛下雄才伟略,却有一事做的极为不对,他太宠爱那位已经殁了的关娘娘。”
红鱼摆弄他头发的手一顿,歪头看严钰,深刻怀疑他是不是太过紧张,以至于开始胡说八道了。
见她不信,严钰转过身来,“五年前,陛下借着大婚的由头杀了周娘子还有与她勾结的数位权臣,宫里血流成河,之后,陛下便正式收回了大权。”
“然而他收回权利后的第一件事不是清理乱党,而是如同疯魔一般广揽天下术士,想要当日死去的一个废妃複活。”
“那个废妃,就是从前的关娘娘。”
“陛下为了她,已经疯了。”
......因为太过紧张,严钰并未将红鱼的姓和那位关娘娘联系起来,真论起来,天下同姓何其多,不过是凑巧罢了。
他眼睛瞥向红鱼,见她静静坐在那里,显然对他所讲的话不大感兴趣的模样,心里愈发紧张起来。
新婚之夜,讲这样的事情确实不大妥当,严钰清清嗓子,拉着红鱼的手道:“这个故事不好,我再换个别的讲给姐姐听。”
红鱼听他讲从前的事时,胸口再没有往常那种闷闷的感觉,只是觉得奇特,也不知他嘴里萧既笙为了她要死要活的传闻是从哪儿来的,多半是哪个茶楼,让说书人编出来骗人招揽生意的。
如今这些人招摇撞骗的招数是越发稀奇了。
她吹了灯,略带困意地钻入严钰怀中,轻解他的衣带。
她和丈夫的洞房花烛夜,不该提不相干的人。
察觉到手下忽然紧绷的身体,红鱼轻笑,松开手,转而拉严钰的手。
不多时,大红色抹胸缓缓落在脚踏上。
她在细心地教严钰,引导着他一步步探索彼此。
......
仅仅一窗之隔,屋内春意连绵,屋外却是凄风苦雨。
雨越下越急,打得树枝难以承受,眼瞧着就要折断,又被风吹起,‘啪嗒啪嗒’,雨打树叶的声音越来越响,可是却掩盖不了从里头传出来的动静。
萧既笙就那样静静站在外头,将他们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他从小练武,耳聪目明,百丈之内,即便是再小的声音,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而此刻,他的鱼姑娘正在她新婚丈夫的怀里,指尖陷入他背脊无声求饶。
她的泪‘啪嗒’落在他脸上,烫得她丈夫不住轻哄。
那是喜悦的眼泪。
不是曾经同他的那般,只剩痛苦。
不知怎麽的,萧既笙双手不住颤抖,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他忽然想起许多年前,自己还是关青溪时和红鱼的最后一次见面,彼时他们二人相依为命,那日他下山去帮她买糖吃,临走前她忽然说:
“青溪,若是你对不起我,我就嫁给别人去。”
他笑她傻,摸了摸她的头便下了山,然后再也没能回去。
一语成谶。
他对不起她。
所以,她真的嫁给了别人。
他的鱼姑娘,彻底不要他了。
见面(追妻)
天色将明, 五更的梆子敲过,巷子里的鸡狗打鸣的打鸣,吠叫的吠叫, 搅得人梦中不得安生。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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