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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既笙坐在外头矮凳上,听见里头严钰的声音响起:

“姐姐,关大哥特意煎的姜汤,你把这汤喝了,去去寒。”

......

半晌,严钰却从里头出来,手中那碗姜汤被原样端回来,搁在桌上。

萧既笙朝他看过去。

严钰对萧既笙笑了笑,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也不知怎麽了,姐姐今日偏不肯喝这汤。”

怕萧既笙尴尬,他赶紧绞尽脑汁找到一个理由:

“关大哥莫怪,姐姐往日糖吃多了,落下了牙疼的毛病,如今凡是甜的东西一律碰不得,这才不得不辜负关大哥的这一番心意。”

他将那碗姜汤往萧既笙跟前推去。

“还是关大哥把这姜汤喝了吧。”

劫掠(追妻)

她这是要彻底同他划清界限, 连他端的姜汤都不肯喝。

隔着一道竹帘,从前亲密无间的两人,如今却比陌生人还不如。

对自己的纠缠, 或许她早已厌倦,只是碍于他如今的身份, 不敢明说。

从相遇起, 她整颗心便都在严钰身上, 在确认了自身安全之外,最担忧的,是他会不会因为两人从前的关系牵连严钰。

她知道他作为皇帝的狠辣无情, 所以她顺着自己的意愿同意他单独给她诊脉看嗓子,孤身一人前往陀云观见他, 最终目的,都只不过是为严钰寻一个活命的机会。

保命符一旦拿到手, 他于她而言, 便再没有任何价值, 她也不必再委屈自己同他虚以为蛇。

他怎麽忘了,她就是这样一个聪明果断的人,当初她肯在宫里忍受他失忆时的冷酷,不过是心里有他而已,如今那个位置有了旁人,她对他自然弃若敝履。

几个时辰前,她对自己的那番无爱无恨的言论, 也不过是麻痹他,给彼此留着颜面, 不想同他翻脸,想让他快些离开罢了。

毕竟五年前, 是他对不起她,如此一来,他心中有愧,她的严钰便安全了。

他忽然很想知道,方才她同自己说的那些话,究竟有几分真心,还是说,全部都是为了严钰。

雨水‘哗啦啦’还在下,江南的雨天比上京的更潮更湿,持续的时间更长,像是永不停歇似的。

萧既笙起身,不发一语,转身踏入雨水之中。

严钰想到他会生气,但没料到他气到直接走人,连忙追上来。

“关大哥,姐姐她当真只是——”

萧既笙一把擒住他的衣领,满口‘姐姐’,听得他好生厌烦。

“回去,好好陪着她,无事不要再出来。”

否则,他可不能保证自己能不能遵守同红鱼的约定,提前一刀宰了他。

他的突然变脸叫严钰愣在原地,直到萧既笙走远了,还呆呆站在那里。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关大哥和他的夫人之间有着什麽他不知道的秘密。

雨下得更大、更急了,头顶一个闪电飘过,严钰想到还在家里的红鱼,连忙擒着伞,转身回去。

那厢萧既笙从严钰家里出来,早有一辆马车在不远处等着他,马车周围静立着几个带斗笠的男人,螳螂腿、马蜂腰,目不斜视立在那里,如几株不会说话的松柏。

见着来人,在雨中赫然下跪:“主子。”

飞琼早被宋淳一牵了出来,站在马车旁等萧既笙,宋淳一撑着伞过去,扶着萧既笙上了马车,给他换上新衣裳和长靴,拿干手巾擦他长发。

马车里喂着小火炉,在这雨天增加一丝温暖,可萧既笙却还是觉得冷。

宋淳一拿冬日里才穿的狐裘氅衣披在他身上,才披上去,萧既笙便手扶车厢,吐出一口黑血来,将原本的白狐裘染得黑红,像极了记忆中秀山的杜鹃花。

宋淳一心头一跳,连忙拿帕子去擦萧既笙唇瓣。

“主子......这是不要命了麽。”

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体受不住这样大的风雨,还不听劝地追出去,如今瞧他的神情,也知道方才发生了什麽。

萧既笙阖上眼。

命?他的命早在十一年前被先皇使人带回上京的时候就该没了,叫他改头换面活成另外一个人,去过一个他不想要的人生,若只是如此便罢了,可他还伤害了鱼姑娘,害得他落到如今这番境地。

这样的命,不要也罢。

“淳一。”他喃喃开口:“若当初我真死了,她如今还会不会念着我。”

还会不会在嫁给严钰之后,偶尔回想起他,然后痛哭一场,而不是像今天这样为了严钰同他虚以为蛇,算计他。

这个问题,宋淳一回答不了,他只能告诉萧既笙。

“主子,这世上没有如果。”

就像无数个夜里他都在想,若是当初他没听从父亲的话自宫进宫,而是在宫外同尹素容成了亲,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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