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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们怎麽想,既然宋淳一这样说,那他们自然也只能如此认为,毕竟皇帝没出什麽事最好,就算真出事,宋淳一在他们面前讲这样的话,将来他们也没了干系。
于是一股脑儿点头,“陛下无恙,就是臣等的福气,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宋淳一:“诸位大人的话,奴婢会如实带到。”
衆人道了声谢散了。
出了驿馆,云阳知府钱闻正要上轿,却被一人叫住,转头一瞧,却是手底下做事的王尧为,“王通判找本官何事啊?”
王尧为行了个礼,讪笑道:“也没什麽,就是想问上回送夫人的冰片夫人可还用得习惯,若喜欢,下官这里还有。”
钱闻知道这只是他的托词,但还是给了个笑脸,“怎敢,那不是叫通判破费了麽。”
閑话说完,终于进入正题。
王尧为:“大人真心以为陛下只是被油灯燎着了?”
“宋公公既如此说,那还有假。”钱闻捋了捋胡须。
王尧为引着他到墙边,小声道:“若当真如此,陛下就应该还待在山上,何故大半夜下来?”
钱闻捋胡子的手一顿,“你的意思是......”
“大人。”王尧为提醒他,“还记得前几日去找咱们的江南成安县县令严钰麽,几个时辰前,有人瞧见他往山上去了,如今还没下来。”
钱闻有些不信,“他是来寻他夫人的,往山上去做什麽......”
话音刚落,钱闻冷不防打了个激灵,“你是说陛下身边的那个妇人是,是严钰的夫人?”
“下官也只是猜测。”
这能是随意猜的的麽,若是真的,那事儿可就大了。
“这事你我烂在心里,不可对第三人讲起。”为官之道,在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
“自然。”王尧为点头,“下官省的,说这些也只是为给大人提个醒儿。”
钱闻拍了拍他的肩膀,“王通判是个聪明人,我记下了。”
这句话在官场上算是一个可以亲近的信号。
王尧为立即作揖行礼,“能为大人效劳,是下臣的荣幸。”
正待钱闻微笑之际,才状似无意间问,“给陛下治病的御医是谁?不知大人能否引荐一二,小儿身患顽疾,遍请名医不得治,若能请得御医到家中,说不定还有希望。”
钱闻往自家轿子走去,“他呀,我劝你还是别抱希望,那位是专门的巫医,不是寻常路子的。”
“还请大人赐教?”
钱闻停下脚步,招来王尧为到轿前,“这巫医啊,一般都性情乖张,他们的手段寻常人都接受不了,听闻他们用药极其兇猛,一个不好便叫人性情大变、神思恍惚甚至断送性命,我劝你还是给令郎另寻名医吧。”
王尧为闻言,眸光闪了闪,面上却毫无破绽,向钱闻道谢,“多谢大人提醒。”
钱闻摆了摆手,坐轿走了。
王尧为招来自家心腹,“把我和他方才说的话,一字不落写下来,寄给江南陈三爷。”
“是。”
吩咐完,王尧为回头望了眼驿馆的大门,转身上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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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更夫敲过卯时的梆子,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驿馆内,宋淳一推开一间房门,将手中粥饭搁在桌上。
“陛下怎麽不再睡会儿?”
萧既笙脖颈到肩颈的连接处被上好了药,系着白布条,若是那簪子再偏一厘,后顾不堪设想。
宋淳一知道,那是关夫人干的,这世上也只有她,如此伤害陛下还能全身而退。
萧既笙坐在床榻上,上半身倚着床围,不知在想些什麽,好半晌才道:“东西可都送过去了?”
宋淳一点头:“按陛下的吩咐,当晚便送过去了。”
关夫人如今怀有身孕,道观里简陋,她又不好挪动,陛下关心她身子,特意叫人送去被褥、狐裘、貂皮大氅等各色冬季里的衣裳,深怕她冻着。
又叫人送各色猪、羊、鹅等肉,还有冬季里时兴的菜蔬,同时还叫一个精通好几大菜系的厨子前去伺候,以便她想吃什麽立即能吃到。
其实在他看来,陛下实属有些多虑了。
关夫人如今有自己的丈夫照顾她,况且早在陛下带着关夫人从江南回道观之前,一应东西便早备着了,压根委屈不了她,但是陛下关心则乱,只想对她好些,更好些。
可他自己呢?
擡眼瞧了下萧既笙脖颈处的那道骇人的伤口,宋淳一只想叹气。
真是孽缘。
本以为等这回关夫人演不下去,陛下就该彻底醒悟,可瞧着如今这场景,还有的磨。
“陛下,先用膳吧,等会儿叫小巫医进来,再给您把把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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