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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同新婚之夜时一样放上去。

手上的冰凉激得她身体一颤,忽然,耳边响起萧既笙的声音:

“你和严钰成亲那日,我就外头看着。”

她歪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窗柩上,他们回来后,两扇窗户都用明瓦镶嵌上,任凭屋内再如何春.色满园,外头也再瞧不见一点光景。

红鱼收回视线,往自己脚面望去,严钰的手正掐在她大.腿上,散落的头发时不时擦过她腰间。

严钰擡头望她。

两个人视线在空中对碰。

忽然,红鱼仰头,发丝在空中划过,手紧握床沿,无声吐出一口身体被满足的春潮。

事毕,严钰打来热水,拧干净帕子替红鱼擦身体。

她脑袋陷在枕里,累极了,睡得正甜。

严钰收拾完毕,重新躺在她身侧,将脑袋搁在她肩窝。

方才吻她时,有一刻他很想问。

那个人,他可曾吻过这里。

可他到底胆怯,不敢说出口。

怕说了遭她厌恶。

毕竟那个人,是她曾经真心相许之人,他不过是占了她丈夫的身份才得以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而已。

窗外麻雀在扑闪着翅膀叫唤,风吹过,新长出的槐树嫩芽‘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春天到了。

严钰给红鱼拢了拢被褥,摸着她隆起的肚子,睡了过去。

-

一大早,红鱼便被院中的鸡鸣吵醒,手摸向身侧,却摸了个空。

有敲门声响起,红鱼连忙手撑床榻,扶着肚子坐起来,用手击了两下掌。

听见声响,外头的人这才推门进来,将手中端着的热水搁在面盆架上。

“好孩子,我在外头听见动静才敲的门,你若是还没睡够就再躺下。”

转头瞧见红鱼已经自己坐了起来,忙丢下手中巾帕,过来扶住红鱼,“哎?你怎麽自己坐起来了?不是说有什麽事儿就叫我麽,你说你这孩子......”

严钰的母亲钱氏像瞧见什麽了不得的事,开始絮叨。

红鱼手覆上她的手,略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

钱氏是半个月前到成安县的。

据她所说,才出了正月,她便收到了严钰的书信,见上头写红鱼有孕,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收拾了东西,从码头坐船一路往南边来,辗转了一个多月,终于寻到这儿来。

钱氏除了头上生了几根白发,同几年前相比并没变样,还是那麽风风火火。

一见着红鱼,立马拉着她手:“哎呀,好孩子,咱们头回见面,我就知道你要做我的儿媳妇儿。

红鱼有些无措地笑了笑。

他们见第一面的时候,严钰才十几岁,毛还没长全呢,她如何会想到这个,不过是想亲近她,不知该说什麽好罢了。

或许是长久不见儿子儿媳,红鱼又有了身子,钱氏到了家中,异常热情,什麽活都抢着干。

对红鱼,更是当成了宝贝疙瘩,这不让干,那不让去,便是蹙了下眉头,都要紧张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叫红鱼很是不习惯,深怕哪一个不小心惹来她的注意,又是一顿掏心掏肺的唠叨和关怀。

有回苗春柳来家里,瞧见因为红鱼叹了口气,钱氏便把饭菜拿回去重做的场面,不由在她耳边感叹一句:“有个好婆母在家里,好像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红鱼忍不住又叹口气。

其实还好,只是钱氏太紧张她和肚里的孩子而已,她们生活中相处的最大麻烦并不是这些,而是——

她不能开口说话。

因为这个,两人的交流异常困难。

从前在她家里住的时候便是如此,几年过去了,还是这样。

比如现在,她摇头,是想说已经睡够了,要起来的意思,然而到了钱氏眼里——

“好孩子,我就说这个时辰你还没休息够,赶紧快睡下,我再去把饭菜拿回去热热。”

说罢,便要扶着她重新躺下。

在红鱼使劲撑住床榻摇头的动作下,钱氏似乎才反应过来。

“你......睡够了?”

红鱼连忙点头。

见钱氏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红鱼才如释重负。

在钱氏的帮助下,红鱼洗脸穿衣,这才出了出了里间到外间用饭。

正好苗春柳过来,钱氏喊她坐下,“还没吃吧,在这儿用些吧。”

苗春柳也不客气,扶着她坐下:“伯母,还是您心疼我,我们家那个,一大早就没了人影,也不问问我肚子饿不饿。”

钱氏笑:“他铁定跟我们阿钰一样,事忙。”

几人说说笑笑,时间倒也过得快,

忽然,钱氏像是想起什麽,向苗春柳问道:“听说前些日子家里一个远房叔叔没了,红鱼陪你回云阳去吊唁,我知道的晚,也没备下帛金,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等你们再回去的时候,再补给人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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