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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麽不早点知道,也许早点知道,她还会对萧既笙好一点,可是如今想这些还有什麽用。

有什麽用......

小巫医瞧她精神不大好,便道:“夫人,要不咱们今日便到这儿吧,你还是回去休息为好。”

红鱼摇头,“无妨,你接着说。”

心里这些疑问,今日她总要彻底解开才成。

小巫医见她脸色果然不似方才那样蜡白,方才继续。

“然而这些手段,只能叫人失去记忆,想要给他灌输新的记忆,便要用另一种药。”

红鱼张了张口,轻声道:“是当日陈三爷使在我身上的那药?”

当日她昏迷后,隐约察觉到有人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迫使她咽下去。

之后再醒来,她便感觉到脑袋昏昏沉沉,身体有些不对劲。

再然后......

在陈三爷让她在萧既笙和严钰之间二选一,只能让他们活下来一个后,她便很快没了意识。

说没了意识也不太贴切,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可却没办法阻止。

陈三爷的话一句句传入她耳朵,仿佛他口中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她。

很快,一个全新的充满愤怒和恨意的‘她’占据了她的身体,支配着她一步步走向两人,将匕首扎进萧既笙的身体。

若不是亲身体验,她断不能相信这世上竟有这样的药,能摄取一个人的心神,让她变成另外一个人。

“是,只是我那师弟同我一样技艺不精,做的药没持续多久,你就醒了。”

小巫医悠悠叹气,“这药能吞噬人的心神,亦能放大人的情绪,尤其是负面的,比如伤心、悲愤、妒忌......算是另一种催眠术吧,只是没被师父师弟用在正道上。”

所以当初没恢複记忆时,萧既笙才那副性情麽。

红鱼闭上眼睛。

他究竟忍受了怎样的痛苦才重新一步步走到自己跟前,可她却又那样对他。

直到他死了,她才知道他曾经经历过什麽。

可终究太晚了。

......

夜晚,红鱼躺在床上,与严钰彼此背对着,谁都没有睡着。

往日他们若是醒着,彼此之间必定有说不完的话,可是此刻,却只有可怕的寂静环绕在夫妻二人周围,在他们之间升起一道瞧不见的屏障。

萧既笙太狠了。

他用他的死,在两人心底永远留下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只要一动,便疼痛难当。

他们能够忽略掉萧既笙,忘记他,照样继续过日子麽?

她不能,他亦是如此。

秋意迟迟,炽热的盛夏已经悄然过去,凉意从窗户缝里钻进来,越来越盛。

屋里亮起一道闪电,随即‘轰隆——’一阵雷响,开始下雨。

先是‘啪嗒’‘啪嗒’的雨星,紧接着,那雨越下越大,呈倾盆之势,‘哗啦啦’的响,像是要把天地淹了。

严钰翻身,要捂住红鱼耳朵,却见她已经下了榻,将匣子里那管短萧拿出来,坐在桌前凳子上。

瞧见他动静,微微对他笑了笑。

“睡吧,不必管我。”

又是一阵雷响,严钰坐在那里,隔着床帐瞧外头那道身影,只觉得自己的妻子正在离他越来越远,而他却无能为力。

她说,“严钰,给我些时间。”

他说好,可这时间究竟是多久,他们都不知道。

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三年五载,也许——

是一辈子。

-

这日严钰休沐,正好秦岩来找家里,瞧见他坐在院中发呆,便疑惑道:“姨丈,姨妈呢?”

严钰说红鱼在外头散心。

秦岩有些奇怪:“那姨丈怎麽在家?”

他们夫妻感情这样好,怎麽姨妈出去,他身为丈夫却不一起去,却在家里坐着发呆。

严钰脸上浮现出一抹叫他看不懂的神色,给他指了个地方,“你去那里找,看能不能找到她。”

秦岩照着他说的去了,果然在大慈寺的一个亭子内找着了红鱼。

彼时,她正坐在那里发呆,不一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管短萧,开始吹起来。

秦岩一屁股坐到她身侧,捂着耳朵抱怨,“太难听啦,跟杀猪似的。”

听到这句话,红鱼却是一愣,仿佛瞧见多年前自己在青溪背上捂着耳朵嘟囔的模样。

“你真的学了吗?怎麽还是吹得跟杀猪一样?”

见红鱼愣愣望着自己,秦岩在她跟前晃了晃手掌,“姨妈,你怎麽了?”

怎麽眼圈开始红了?

红鱼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麽。”将短萧收起来。

秦岩却眼尖,越瞧越不对劲,“姨妈,你不会是生病了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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