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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太暗,瞧得不清楚,如今大太阳底下瞧着,却发觉她比几月前瘦了一大圈,衣裳宽松得不像话。

严钰怎麽没有照顾好她?

正想着,那边红鱼已经抱着孩子过来,他便更动不了了,只能站在原地,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

“我......”

他整理了下心绪,“我并非故意在此。”

他只是想来瞧她一眼,瞧过便走,并非故意要与她见面。

红鱼点了头,“我知道。”

她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叫他刚平複的心绪霎时间又乱了起来。

他想抱住她安慰,可是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便只能站在原地,对她道:“你别哭。”

然而他的话却叫她又落下泪来。

他仿佛瞧见十几年前那个同自己相依为命的小姑娘,拽着他的衣袖,趴在她父母的棺椁上不住哭泣。

“青溪......青溪,我再没有爹娘了。”

他终是走了过去,拿帕子给她擦眼泪,“都过去了,如今,你有孩子,有丈夫,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嗯。”红鱼止住哭泣,别过脸去,不想叫他瞧见自己的窘迫。

萧既笙不知该怎样安慰她才好,不知怎麽的,蹦出一句,“还记得香桃麽,她想见你。”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萧既笙微微垂着脑袋,对不远处坐着的母女两有些躲闪。

他不知是抽了什麽风,竟把她们从严钰身边拐带出来,而红鱼竟还没任何的拒绝之意,他不过提了一句,她便抱着女儿,跟了他上马车上来。

难道她就不怕他同从前一般兽性大发,将她囚禁起来,再不让她回严钰身边?

萧既笙不自觉在袖中轻撚着手指,心中纷乱。

他可不是个能经受得住考验的人,尤其是对她。

他大着胆子偷偷瞧了红鱼一眼,见她只是抱着女儿,轻轻哄着她,半点没往他这里瞧的意思,心头刚升起的火苗又灭了下去。

是他自作多情了。

她大抵当真是因为想见香桃才跟他走的,并不为别的。

他不自觉叹了口气,拢紧了身上的披风,微微掀开车帘,往阳光照射的地方靠了靠。

红鱼瞥见他的动作,又瞧向马车角落里那灭了的火盆,眸光微闪。

这样热的天气,他竟还要烤火。

他的身体,究竟已经坏到了什麽样的地步。

到了宫里,见到香桃的面,香桃先是怔在那里,以为自己在做梦,随即咬了下手,疼得叫出声来,才反应过来,跑过来跪在红鱼面前。

“娘子!”

红鱼将她拉起,摸着她那张已经同她一样不再年轻的脸,唤了声,“香桃。”

香桃微微一怔,随即抱住她大哭出声,“娘子,你能说话啦!”

香桃没出宫,如今已经成了宫里的掌事姑姑,每日管着手底下十几个小宫女,日子也算过得滋润。

红鱼问她,“听说你想见我?”

香桃有些莫名,“奴婢并不知娘子还活着,如何能说出想见娘子的话,娘子,您是怎麽进宫的?”

红鱼嘴角慢慢弯起一个弧度。

她就知道。

红鱼告诉她,是萧既笙带她进宫的。

香桃眼睛一亮,“娘子,您要重新进宫做妃子麽?不对,主子在世人眼里已经不在了......”

红鱼摇头,说她已经嫁了人,并把安和抱在膝上,“这是我的女儿,才刚一岁多。”

香桃望着安和的脸,愣了好一会儿。

红鱼知道今日的事叫香桃很是震惊,便想转移她注意力,放下安和,叫她自己在殿里玩儿,走到门口,指着院里那两株杜鹃花,称赞道:

“这花倒是好看,宫中也开始种杜鹃了?”

香桃摇头,“这花还是您从前留下的,您走时叫奴婢拔了,陛下说什麽也不让。”

红鱼知道她口中的‘陛下’是萧既笙,不由一愣,半晌,回过神来。

“你养得很好。”

香桃又摇头,“不是奴婢养的,是陛下养的,奴婢只是在陛下不在时偶尔加以照看,陛下说,这是娘子您最喜欢的花,一定不能有损伤,要好好养,不然您要伤心的,有一回下大雨,遮雨的架子塌了,陛下为了救这些花,手都被砸折了。”

心上如同被狠狠锤了一拳,红鱼站在那里,一时五味杂陈。

不过是两株花而已,她都已经忘了,他又何必将它们如此看重。

这些事,他从未对她讲过。

正愣愣瞧着花出神,忽听里头一阵响动,却是烛台被安和打翻,索性如今是白天,烛台上没有烛火,要不然还不知要如何。

安和被吓哭,红鱼抱着她哄,正要将她抱到那边榻上去,忽停下脚步,叫住收拾的香桃,“别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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