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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问问为什麽吗?”江绎那双和江玄晖如出一辙的眼睛望着他,是浓重到泛黑的深棕,像晶莹剔透的琥珀。
“你会告诉我吗?”巫湫潼递给他一碗醒酒汤,和雍王府一样喂到他唇边,“张口。”
见江绎乖顺地喝了,巫湫潼淩厉的眼神软和了些,“每个人都有秘密,你还是别告诉我。”
“那算了。”江绎抿了口勺里的醒酒汤砸吧砸吧嘴,是甜的。
“你加糖了?”
“苦的你喝不下去。”巫湫潼答道,看江绎像只馋嘴狐貍端起碗小口小口喝完掺了糖的醒酒汤。
江绎虽知那只是巫湫潼的教养,还是被那汤甜得心头一颤。
“玉佩给你赎回来了,算你欠我的。”巫湫潼接过江绎递过来的空碗,从腰间解下一只玉佩,正是江绎当了的那只,“这不是你哥哥从塞外求来亲手打磨的吗?那麽重要,就别丢了。”
江绎不好意思的撇过头去,这其实是江玄晖输了赌局被迫赔给他的料子,是他自己打磨的。
他接过玉佩,摩挲已经圆滑的表面,心中五味杂陈,在巫湫潼的注视下低着头,过了很久才憋出一句,“谢谢。”
“别忙着谢,小王爷那麽有钱,等你回去了,十倍还我。”巫湫潼夺回玉佩,拿在手中扬了扬,“这是欠条。”
“还有这段日子的食宿费,等你回去好好结账。”看着江绎越来越青的脸,巫湫潼朗声大笑,“没办法,夔州太穷了,我一个首领都穷得叮当响,别说底下的兵了。”
“好。”简直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看在是合作对象的份上,江绎勉强吞了这口气。
“那你哪来的钱去赎玉佩?”他这块玉佩当了不少钱,当铺至少提三成的价。
“这点钱还是有的。”周珩为报答他派兵护卫,大手一挥给了他不少钱粮,他现下手里可不缺。
“穷光蛋一个,哄鬼呢!”江绎压根不相信他的鬼话,有兵护着周府,还在江奎面前过了明路,周珩为此不知道送了多少钱给巫湫潼,就这样都没填平之前朝廷欠下的账。
“行了,这段时间你也没地方去,留宿街头还不如就安安心心待在将军府,好好休息。”巫湫潼一出门,一直盘旋在头顶的玄羽俯沖停在了树干上。
巫湫潼摸摸它油光水滑的羽毛,“走,带你出去飞两圈。”
唯一的人声消失后,江绎再一次被孤独侵蚀,想着父母兄长要用命给他铺路,一切再无转圜余地,江绎抱膝坐在榻上,眉间是散不去的阴郁。
忽然他看见被挂在窗棂上的玉佩,随风晃动,他下床将它重新拿在手里,想起巫湫潼刚刚像是讨他开心的话,嘴角凝出一丝笑意。
“你们将军的院子在哪?”他在门随手抓了一个仆从问道。
“这就是将军的院子。”那仆从不知缘何大着胆子瞧了江绎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去。
巫湫潼的院子,给他住?
江绎细细打量着布局,一件摆件都没有,桌案上放着一套缺了口的茶具,矮榻上没有被褥,只放着一摞兵书,大归大,当真是算得上家徒四壁。
也没什麽好看的,不多时他就有些无聊,又想起从前和江玄晖玩闹的时候。
也没什麽好稀奇的,不过就是宗室中少有的如同平常百姓的兄弟关系。
他倒在榻上闭着眼睛,江玄晖在知道自己去赴一场必死之局的时候,会想什麽呢?
那玉佩镂空,江绎太过用力,空隙边缘紧紧勒着他的手掌,微微钝痛。
他将玉佩放到了巫湫潼的那摞兵书旁,随便拿起一本翻了翻,却发现他早已看过,便放了回去。
巫湫潼遛鹰骑马出了一身热汗,回来带着湿气,这时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
而江绎无所事事,早些时候沾了床很快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听见声响虚着眼睛,看见蜜色的肌肉就在眼前,他瞬间眼前清晰,甚至连巫湫潼背上的刀疤都看得一清二楚。
“你回来了?”
江绎瞬间清醒,手指向玉佩,“欠你的就是欠你的,先押你那。”
巫湫潼换了件轻薄的衣裳却是胸襟大敞,蜜色的胸肌袒露着。
他将那块玉佩收好,两步走到江绎身前,一手压在江绎身边,整个身子笼罩而下,几乎是要贴在江绎身上。
江绎只觉得这个人身上的湿气全部渡到了他胸口,太近了。
他伸手推去,却失手摸在了不该触碰的地方,立刻像是碰到了明火猛地缩回,侧过头去红了半张脸。
“你害羞了?”巫湫潼少有看到江绎这模样,起了逗弄的心思,坏心眼朝他耳朵吹了口气,“你怎麽长得比小娘子还好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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