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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私以为其中大有文章,不敢拖沓,这才来了皇城。”孟朝云轻咳两声,仍是重病未愈。
江奎瞥了一眼,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那块令牌是他私卫的身份令牌,这只私卫就算是孟朝云也不知道。
他翻到显示身份的那一面,上面清晰雕刻着丙卯二字,翻动血书的手指有些慌乱,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江奎几欲作呕,那已经深红泛黑的淩乱字迹也刺痛他的双目。
【亲眼目睹......王之死,发现令牌在王手中,被发现......死】
字迹潦草焦灼,难以辨认,句句淩乱不通,而江奎几乎坐不住,怎麽可能是丙卯杀了雍王一家?
丙卯三年前就死了,他亲自下令厚葬在京郊。这私卫世代传承,落到他手里后加了新人淘汰老人余下十二人,这些年替他处理阴私,只活下来四人。
是谁知道了他们的存在,又是谁在陷害他?!
“朕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江奎心力憔悴,“朕已经给了栾川从六品的位置,你身体不就,要先修养好才能为国效力。”
“多谢官家体恤。”孟朝云消息带到就达成目的,看见江奎藏在眼底的慌乱,他藏住冷笑。
江奎的私卫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年替他处理私事,不知道死了多少。
只是昨夜那个身影,他瞧着颇为眼熟,看来那两人的确关系匪浅。
出了城门看见江绎还跪在皇城前,巫湫潼蹲下平视江绎,“大智若愚,你还真是聪明,登台唱戏十几年,还和巫湫潼暗通款曲。若昨晚那人不是巫湫潼,说不定我就抓到了。”
他身边人都不是吃素的,可他们连那人尾巴都没摸到,尚在京中又和此事有牵连的,除了巫湫潼找不出第二个。
“我帮你一把,江绎,我亲手迎你父母兄长,没让任何人动他们。”孟朝云再咳几声,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可别辜负我的看好。”
江绎木着脸没有回应,孟朝云干笑三声,起身离开。
是夜,又落起了小雨,江绎一连几日这麽跪,水米未进,嘴唇干裂,早已经精神涣散,那雨势大起来,打得他睁不开眼,有雨水从额角滑进眼眶中。
有把伞挡在他头顶。
“已经第四天了,你是想死在这里吗!”巫湫潼吼道,“所有的办法都不止一个,你偏偏要以折磨自己为代价达成目的?”
“巫横威……”江绎气若游丝,他嗫嚅着嘴唇,“我没力气跟你吵。”
巫湫潼沉着脸把伞塞进他手里,不容拒绝地把他打横抱起,江绎浑身透湿,水渍很快在巫湫潼衣袍上扩散,隔着两层湿透的布料,江绎只觉得巫湫潼身上的体温度到了他身上。
直到巫湫潼一脚踢开府门,将他放在桌子上,沉着脸去扒他的衣服时,江绎才如梦初醒死死抓住了他的手。
“你做什麽!”他还是没气力,说出口的话都是软绵绵的,
“把湿的衣裳换了,你想得风寒吗?”巫湫潼把干净的袍子放在旁边,“我在外面,你换完后我来给你上药。”
“哦。”风从窗外吹进,他冷得打了个寒颤,手下动作快了些。
不过多时,窗门紧闭,没有一丝风漏进,烛火映照下暧昧节节攀升。
他轻轻曲起腿,跪了多日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巫湫潼的动作已经足够轻,还是让他痛得浑身颤抖。
“知道痛了?”巫湫潼又放轻些动作,“你说你何必去吃这个苦,你要回雍州,我直接带你回去,谁又敢说什麽?”
江绎视线描摹着他的眉眼,巫湫潼是出于盟友的身份关心他,可在这样的雨夜,他按耐不住自己的癡人心思疯长。
“不。”江绎摇摇头,“要是这样回去,我就会成为衆矢之的。”
“你明天还要去?”巫湫潼嚼出些其他意思,声音大了些,“腿不要了是吧!”
“我没事,就是些皮肉之苦,你不是也说你头天被戳个对穿高烧不退,烧退后还是上阵杀敌吗?”江绎苦笑道,他膝盖的皮肉翻飞,上了些药更是恐怖,“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腿废的。”
“不是这麽比的……”他当初说这些话只是为了嘲讽江绎,现在这种情况他怎麽可能再拿自己与江绎比。
“巫横威。”江绎轻声唤了句,他弯下腰,脸和巫湫潼的只隔一掌之遥,“我亲人的棺木在冰室,等不了那麽久,你帮帮我,把他们带回雍州即刻下葬。”
“你不能再跪了。”巫湫潼应下这桩事,“你跟我一起走,到了夔州没有人能够动你。”
“天下还没有乱,我不可以。”现如今还是江奎的天下,即使它已经内里腐朽逐渐溃烂,但是江奎仍旧有生杀予夺的权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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