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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江绎,本位已经办妥了。”郑瑗终于松口气,担心暴露和雍王府的关系,世子死后她都不曾吊唁,连丧礼都未送。

幸好,幸好能够把江绎送回雍州。

回雍州吧,那是你的天地

郑瑗的来信属实在江绎意料之外, 那张薄薄的信笺上,郑瑗狗爬似的字写了满篇,解释清了她与雍王府的前尘往事。

“王爷。”折澜进来时, 正巧看见江绎将信笺置于灯盏之上, 任由火舌舔舐,他低下头, 当作什麽也没看见。

江绎把剩下的残页全部扔进灯盏, 偏头看向折澜道:“何事?”

“冯大监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冯广梁这白面馒头大晚上登他雍王府的门, 总不可能是来吊唁。

江绎对着铜镜整理了下仪容,出府迎接等候多时的冯广梁,见了面, 他总觉得冯广梁的脸色很是奇怪, 像是隐隐有些怜悯。

“公公前来, 所为何事。”冯广梁这神色, 看得他心头一紧, 莫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又有变故, 江奎出尔反尔还是要将他留在京都?

“这,王爷......”冯广梁有些说不出口, 这麽个恶人偏偏让他来当, 若是江绎这个泼皮真把气往他身上撒,他往什麽地方说理去?但官家的命令总不能不传, 他只好眼神闪烁道, “官家让你行了冠礼再走。”

说完后他身子微微后探,谨防江绎发疯后攀咬到他头上。

这事的确不地道, 这按理说父母兄长亡故,这黑的白的还在雍王府挂着, 江绎的冠礼肯定是不能办,可官家要让江绎不痛快,江绎也只有受着。

江奎这一招实在太恶心,江绎气得青筋暴起,攥紧了拳头。

冯广梁浑身戒备,提防着江绎随时扬过来的巴掌。

“我父新丧。”江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请官家收回成命。”

收回成命是不可能的,江奎这些年日益昏庸,放在从前绝对如此意气用事,为了给江绎一个教训落人口实。

“官家也知道这才没有大肆宣扬,您还是要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啊。”冯广梁眼见着江绎脸色越来越黑,暗道不好,传完话一溜烟地跑了。

“王爷。”江绎狰狞的表情控制不住,折澜拉住他,提醒他不要失态,“切莫让人看了笑话。”

“他儿子景鸿死的时候整个大胤禁娱三年,哥哥的世子礼都没办。”江绎一拳沖在墙上,皮肉与硬墙摩擦,他指间关节全部裂开,流出汩汩鲜血,但江绎就像是感觉不到痛,“我真想要他的命。”

“王爷,您何必......”折澜看他鲜血淋漓的手背不知该如何是好,“回雍州还有恶战要打,您千万保重身子。”

江绎深吸两口气,痛意袭来让他浑身微微颤抖,他按住折澜的肩膀,“去,给我準备冠礼。”

“可是您的手。”那劳什子冠礼哪有江绎的伤重要。

“快去!”

这是江奎给的回击,他跪在皇城逼迫江奎让步,江奎就怎麽来摆他一道让他百口莫辩。

没有人会知道这是江奎的口谕,只会觉得他江绎不是人,爹去了不流眼泪,假模假样跪在皇城前面,就是为了继承王位。

官家不答应他回雍州是为何,当然是他因为有一双慧眼,看透了江绎这纨绔的本质。

良苦用心?

所有的谩骂都会落到他江绎头上,果真是良苦用心。

“给我準备,我要去皇城。”若不闹上一场,怎麽对得起江奎给他的大礼,“这盆髒水不能莫名其妙泼到老子头上。”

刚刚踏进崇政殿,不管有多少臣子在场,江绎就连滚带爬扑上去抱住江奎的小腿说什麽也不撒开,“官家,我知道您关心侄儿,爹娘哥哥走了只有你关心侄儿,这才想到要为我举办冠礼,但侄儿走到街上,都是在说侄儿的不是啊。”

话音刚落那泪珠子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掉,蹭得江奎一塌糊涂。

“靖安!快放开,你这样成何体统!”江奎一见底下一衆臣子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装瞎就恨不得一脚踢开江绎,他对上江绎这个不要脸的也没有办法,“靖安,有话好好说。”

江绎这才松开江奎,跪在两步之外,瞥见颜问渠促狭的眼神,只愣了片刻便道:“从前景鸿太子薨逝,您下令大胤禁娱三年,如今侄儿的家人死了,我还有心思举办冠礼,侄儿还怎麽配做人。”

站得规规矩矩的人堆里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新任雍王是有恃无恐胆大包天,还是真缺心眼。这天下谁不知道那位有太祖遗风的太子景鸿是官家的逆鳞,这江绎殿前失仪事小,把官家逆鳞连皮带肉给剜出来,不血溅当场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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