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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颜问渠也捏了把汗。

“江绎,我看你真是无法无天!”江奎踹他一脚,指着侍卫,“立刻给我拖下去打!”

江绎哭得满脸通红,跪坐在江奎面前不停摇头。

恍惚间,江奎又想起了从前景鸿犯错被他处罚时,也是这般哭红了脸,在他面前一边讨饶一边说爹爹。

“官家,我错了。”

“罢了,也是朕宠坏了你。”江奎还是不忍心,他每每见到江绎那张脸就会想起景鸿,“现在滚回你雍王府好好呆着,别丢了宗室的脸面。”

江绎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还趁机朝颜问渠眨眨眼睛。

“王爷。”折澜在皇城外候着,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江绎又去发什麽疯在里面吃亏,所幸只是衣裳有些皱,脸有些红。

“你主子我好得很。”江绎早就学会怎麽用这张脸,就像是孟朝云的旧伤,总是在江奎该想起的时候让他想起,“走吧,我们回去,冠礼还是要办,只不过就没人没头没尾来骂我不孝了。”

“一切从简,等到赐字后我们立刻啓程回雍州,万不可拖沓。”江绎搂住折澜的肩膀,“我今天看到老师了,好久没见还是精神矍铄,看来过得不错。”

“太师手书也送到府上,您还不回去看看。”

“什麽!”江绎当即松开折澜,自顾自朝前奔去。

一回到院子,他就扑过去打开那封信,看见熟悉的字体差点没忍住热泪盈眶。

寥寥几句江绎却看了许久,最后本该如往常一般焚毁不留痕迹,但当烛火即将点燃信纸一角时,他却犹豫了。

最后那封信也没有化为灰,与巫湫潼给的小瓷瓶放在一处,塞进了江绎的宝贝匣子。

做完这一切,江绎擡眼望天,眼中却是迷茫。

老师为何会来信希望为他加冠,这于他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但老师一生清正廉洁,他那麽恶臭的名声,真的不会玷污老师的清名吗?

他想起颜问渠赠给他落在末尾的那四个字。

问心无愧。

于是江绎冠礼一事传开了,衆人都唾弃他父母新丧还如此,实乃不孝,但又传出是皇城那位的意思,江绎去拒绝还险些挨了板子,不多时那些叫嚣着看戏的人全噤了声。

最重要的是,这个草包的冠礼竟请到颜问渠这位官居正一品的太师,那可是桃李满天下的大儒,执掌的颜门是无数学子向往的圣地。

这江绎有什麽本事?若是他未伤仲永,还是从五岁出口成诗长到现在自然没人多言,但他现在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渣滓,怎麽配得上颜太师为他主持冠礼?

江绎可不关心外面如何翻了天,此刻他行了弟子礼,一杯茶递过去,对面正是被议论纷纷的颜太师。

“学生多谢老师。”颜问渠春晖遍四方,做正宾却是第一次,如此珍重,让他欣喜万分。

“你与你哥哥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孩子,只可惜落得这般下场。”一人湮没于黄土之下,一人茍活于世受尽沧桑,着实令人唏嘘,颜问渠将一递给江绎,“这是你当初偷偷塞给我的文章,我亲自装订好了,你带回雍州吧。”

“前些日子你在皇城太过冒进,连为师也为你捏了把汗。”饶是身为太师的颜问渠,也不敢肆意提起已故的太子,“你可知那是他的逆鳞,就算你和景鸿生得再像,终归不是他的亲生子。”

“呵,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爹娘为替我铺路,把命都给搭上。”江绎想起那不为人知的皇族秘辛,冷笑道,“虎毒尚不食子,他江奎为了自己的宏图霸业居然——”

“绎哥儿。”颜问渠只唤一声就让他闭嘴,“此话万不可再说,就算是你回了雍州,也烂在肚子里。”

这说出来可就不是杀身之祸那麽简单,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江绎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知雍王府所图不小,你父出京时我还跟他见了一面。绎哥儿,此后不要忘记做文章,待你历尽千帆,定有新悟。”颜问渠再拿出一只玉盒,眉眼慈和,“这是为师的贺礼。”

江绎接过来打开,里面那只笔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当年他拜师颜问渠,颜问渠赐他的金笔,在他彻底装作纨绔后,将笔还给了老师。

“老师。”江绎语噎,捧着玉盒的手微微颤抖,“学生没有想到老师还愿意相信我。”

“绎哥儿,不论你装得如何荒唐,老师坚信不过七八岁就能写出如此诗篇的少年郎不会被区区捧杀迷了眼,老师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颜问渠见江绎泪眼朦胧,替他擦了擦眼角莹润,安抚道,“身不由己如何艰难,老师只是心疼你,所背负的如此之多,我自问我若是你做不到更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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