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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里,江绎再怎麽性情大变总不能一夕之间聪明绝顶,巫湫潼在,江绎不过是依附在树干上的菟丝子,狐假虎威罢了。
你看起来很好亲
“计划提前, 这些日子你盯着,我就不出门了。”魏渐策当机立断,拍拍仆从的肩膀越过他走出暗巷, 光照在他身上的前一刻, 他的脸又挂上慈祥的微笑,摸了摸跑到他身前稚童的头, “绿豆汤好不好喝啊。”
“好喝!”垂髫稚子舔舔唇瓣, 仿佛还能尝到已经落进肚子里的甜香,笑得天真烂漫, “谢谢刺史,我娘说了,刺史是大善人, 等我长大了要好好报答刺史。”
“君子论迹不论心, 这魏渐策阴险毒辣, 不管是不是虚情假意, 这一辈子都没有苛待百姓。”茶楼露台之上, 江绎凭栏下望, 魏渐策抚摸幼童的一幕尽收眼底。
“心软?”话虽是这麽说,巫湫潼却不相信面前这人会因此放虎归山。
“心软什麽。”江绎靠在栏杆上嗤笑, “他对百姓这样, 是需要这些名望,对我, 怕是恨不得我现在就死了。”
“倒是你, 在雍州待好些日子,真不打算回夔州看看?”他随手从果盘中抓起一个苹果丢进巫湫潼怀中, “当真是甩手掌柜不成。”
“匈奴暂时不敢南下,我在夔州还是雍州都是一样。”巫湫潼伸手将半空中的苹果稳稳抓在掌心, 一口咬下,苹果的清香在舌尖迸发,“我既然答应了与你结盟,现在非常时期,自然是要和你站在一处。”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江绎也挑了个颜色红润的尝了几口,探头睨向楼下与人攀谈的魏渐策,“做江奎的狗做了那麽多年,还真以为自己滴水不漏。”
雍州四十年没有嫡脉,就像漏风的筛子,从上到下早被各方势力渗透,从吴如诲,到魏渐策,皆是如此。
江绎没有那麽多时间一一查清拔除,他要的是斩草除根,是宁可所杀,不可放过。
“这僞善的模样,和年轻时候的江奎如出一辙。”江奎在夺嫡时剑走偏锋,没选择结党营私这条路,而是选择了百姓,博得爱民如子的好名声,这才在联合南州陈氏后一举翻盘夺得帝位,“巫蛊二字,还真是耳熟。”
当初最有可能夺得太子之位的三大王就是因为陷身巫蛊祸乱被囚于王府,非死不得出。
“魏渐策想要示好你当如何。”巫湫潼这些日子跟着江绎四处跑,几乎把整个雍州都跑了个遍,那日他鞭笞魏渐策早已人尽皆知,别说江绎,就算是他也被骂得狗血淋头,“名声可真是个好东西,魏渐策活四十年经营少说二十年,想要彻底扳倒可不容易。”
“谁说我要在名声上扳倒他了。”江绎垂眼望下,魏渐策已经不见蹤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是真是假有那麽重要吗?我现在名声也就这样,光脚不怕穿鞋的。”
“我只要他们的命。”攘外必先安内,江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若不将雍州鱼龙混杂给清理干净,日后必定寸步难行。
“巩常华是个聪明人,想往上爬,有野心,墙头草。”江绎空握拳,就像是握住了吴魏两府的咽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魏渐策就是太了解吴如诲,又太看不起我,更是错看你,才会落得如此田地。”
在魏渐策的眼中,吴如诲睚眦必报,江绎纨绔草包,巫湫潼坦坦蕩蕩。
“这两天魏渐策应当会闭门不出。”江绎收回目光,率先起身往外走,“我们这几天就呆在王府,把表哥找过来,是该好好解决夔州粮草的事了。”
让巫湫潼当挡箭牌那麽久,也该给他些甜头。
“三十万人,你是怎麽养的。”江奎收兵权不成,哪怕是在作战时也克扣粮草,层层盘剥下,本就不多的粮草雪上加霜。
“巫氏当初被抄家,后来平反后江奎还了些回来,剩下铺子田庄勉强支撑。”的确是勉强,巫湫潼不善经营,手下更是没有能人,如今坐吃山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然他也不会那麽快答应江绎,“今年匈奴不会南下,朝廷又不会拨款。”
“巫横威好可怜。”江绎戏谑着伸手摸向他的脸,坏心思揉搓两下,“你不是傍上财神爷了吗?你的人就是我的人,我怎麽会让你们饿着。”
“你舅舅那边......”巫湫潼有些赧然,雍州周氏给他那麽大笔钱,可他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举手之劳,根本配不上那些银子,“有什麽需要我的,我定当竭力。”
“北境的定海神针,你就是杵在那也能让周氏生意翻上一番。”周氏是雍王府的外戚,达官贵族顾及着江奎总是有意无意避开他们,直到这些年江奎逐渐昏庸对各州掌控力不从心,这才让他们有了喘息之地,“你知道外面说你什麽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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