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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巫湫潼回答,江绎用力扣下他的脖颈,与他几乎鼻尖相贴,“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你就是新主。”

这并非江绎空口白牙,乱世之兆愈发明显,内忧外患下大胤的气数正走向枯竭,天下已经在看不见的地方四分五裂,各州虎视眈眈,只等着揭竿而起,江奎沉迷长生之术,早不似从前初即位时那般震慑四海,就像一只日薄西山的暮年虎朝着觊觎者发出呕哑嘲哳的嘶鸣。

“这话可不能乱说。”巫湫潼脸上现出一丝浅笑,他推开江绎近在咫尺的脸,“夔州巫氏从生的那一刻就要保护身后的子民,我们只能做大胤手中的一把剑,不会谋权篡位。”

“我只是想告诉你,雍州周氏从不做亏本买卖,这些钱你放心用就好了。”江绎被推开也不恼,可刚刚喝下肚的两坛子酒被热气一熏跑到脸上,巫湫潼那张俊俏的脸就在眼前,只需要向前一步,他忽然有些心痒。

“我巫异向来是一言九鼎......江玄羿,你做什麽!”

巫湫潼话还没说完,就见人毫无征兆地飞来,急急忙忙伸手去接,刚刚才把那软塌塌的身子搂住,就感觉到脸颊一热。

“一言九鼎,那断袖也是吗?”江绎搂住他的脖子,那张脸看不出半分醉意,连眼睛都是清明的。

“你喝醉了。”巫湫潼摘开环在身上的两只手,担心江绎又闹笑话,便扶住他低声道,“我们回王府。”

“我才没醉。”江绎推开他,走几步稳稳当当,说话都是吐字清晰,“我江绎喝酒,千杯不醉,万杯不倒,你跟我吃酒那麽多次,还不知道?”

“不就是见你长得好,都是郎君亲一下怎麽了,你在京都亲我次数还少了?”他转身就走,留巫湫潼一人风中淩乱。

这到底是醉了还是没醉?

江绎自然没醉,他撇下巫湫潼脚步匆匆,生怕那人追上来,好不容易找到暗巷一头扎进去,头顶着墙双手捂脸。

他怎麽就上了头,又被巫湫潼的男色迷惑,落得个不得不装醉的下场。

“王爷!”蒋云和正巧要寻二人,路过时眼睛不老实四处乱瞟,意外瞥见个白色身影,离得远就扯着嗓子喊。

“闭嘴。”江绎本就是丢脸躲在这,没想到被蒋云和这傻小子给望见,他沖上去揪着人一把拽进来,“别让巫湫潼发现了。”

“为什麽啊。”蒋云和咂咂嘴,再看江绎双颊飞红,身上有淡淡酒气,一拍手兴奋道,“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会玩,喝点酒还要躲猫儿,放心吧首领肯定找得到您。”

“啊!王爷,我错了——”

接下来的时光如流沙匆匆逝去,眨眼间就是几日后,雍王府前沉寂了无数年的钟鼓终于有人敲响。

白色绢花,身形清瘦。

那女子双手握紧鼓槌,不畏惧衆人投来的目光,一下又一下捶击着鼓面。

“民女有冤,求王爷做主!”她的手因为不断地敲击而丧失气力,但还是使出最后气力,“求王爷做主!吴如诲欺男霸女,作恶多端,害死男女无数,勾结外敌,祸乱雍州,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民女有冤,求王爷做主!”她字字泣血。这是平头百姓能够见到江绎的唯一机会,听着她的呼喊,不少人驻足观望,却无人上前。

“何人在此?”江绎早有预料,听见鼓声后便出府,与那双剪水秋眸甫一对视,他的声音有些微微讶异,“浣月?”

浣月手中鼓槌应声落地,她的手臂控制不住地颤抖,噙泪望向阶上,“奴求王爷做主!”

“你的冤情,我已明了。”江绎不解为何是她来,也不便多问,“本王必会将吴如诲绳之以法,改雍州浮云遮日之貌。”

待江绎回去后,浣月跪在地上,癡癡望向早已消失的背影,直到有人将她从地上扶起。

“浣月姑娘,你进来吧。”雍王府的女使扶她进去,递眼神给左右门房,王府朱红大门顷刻合上,没多久围观的人群就散尽了。

“你不是在周府吗?”江绎对她尚有些印象,“魏渐策派你来的。”

“奴不久前回了吴府,魏渐策知道小娘死后,用金银财帛引诱奴来敲登闻鼓。”浣月站在雍王府姹紫嫣红中,垂下眼睫,忽然伸手将头上绢花摘下藏在袖中,“奴担心对您不利,这才答应,免得他找旁人。”

“呵。”江绎坐在上首,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意味不明道,“魏刺史可是好人啊。”

“您才是好人。”浣月此话听不出半分阿谀奉承,她垂手站在厅中,字字恳切,“魏刺史对吴如诲那魔头行径视若无睹,只有您愿意出手料理他,他根本就不能跟您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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