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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竟然发出几声啜泣,江绎惊讶地看去,却发现傅鸣秉满脸泪痕,正用袖子遮住上半张脸掩耳盗铃。
“你怎麽哭了!”蒋云和没憋住,走到他面前认真瞧上几眼,看清楚后才捧腹大笑,“傅鸣秉,都快及冠了还哭鼻子,你羞不羞?”
“老子那是一激动就憋不住!”傅鸣秉一脚蹬过去,破罐子破摔狠狠擦了下脸,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壮着胆子与江绎对视。
“你真想去?”江绎忽然道。
“嗯?”傅鸣秉本以为还要顶撞一番,没想到发场疯江绎居然松口了,“去,我要去!”
江绎还是答应了。
“万一算错了怎麽办。”蒋云和焦急道,傅鸣秉一去势必带走雍军,错了后果可就是无数条人命来填,“要不蓼兰那边多些人,我也跟着去?”
“本王算无遗策。”江绎终于明白为何巫湫潼不想与他多费口舌,随手拿起扇子往他头上一敲,“去看看恩和城前面的大坑吧。”
“什麽大坑?”蒋云和满脸茫然,这又瞒着他演了什麽好戏!
“你每天夜里睡得跟猪一样当然不知道。”巫湫潼一脚踹在蒋云和的小腿,疼得他从座上弹起,“无论哈日斯攻哪边,都不会越过含山关。”
“事不宜迟赶紧出发,不然就让巴查干得逞了。”傅鸣秉摩拳擦掌,万分激动,恨不得现在就抓起长枪舞一场。
“自然。”江绎笑道。
匈奴还有一日会抵达蓼兰城,预估六万部队,是北匈奴哈日斯部落的第一勇士,巴查干亲自领兵。
城楼下,巫雍两军整装待发,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姿伟岸,手中的淩云凝聚着蚀骨的战意,只待劈碎敌人的头骨。
这里是含山关,去年前巫湫潼从这里出征,在恩和战场万人之中斩将首级,重剑淩云要了库尔达卡的命,让边关百姓多年的噩梦终于消散。
他面上戴着象征首领的面具,黑金镂空式样遮住了下半张脸,正微微仰起头看着城楼上的江绎。
“巫雍二军必将踏破北匈奴的草原,直至北匈奴神山,生擒珂坎,扬我军威!”巫湫潼接过侍从送来的酒,擡手对着江绎举杯。
“此战必捷!”江绎亦举杯相敬,喝下带着血腥味的酒。
巫湫潼将酒一饮而尽,随手摔下杯子,一拉缰绳调转马头,一夹马腹,踏雪瞬间飞驰出去。
“出征!”
浩浩蕩蕩,江绎看着军队越走越远心中被点燃的豪情没有消退半分。
那便是巫湫潼,傲气,英勇,几无败绩,天生的战神。
巫湫潼亲自领兵十万,北匈奴不足为惧,恩和城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蓼兰城也有重兵把守,他会斩杀胆大妄为的巴查干,生擒屡次挑衅的珂坎,还大胤边关安宁。
江绎不打算留在没有巫湫潼的含山关。
巫湫潼走了,他也该处理自己的事,除魏府的大计应该提上日程。
第一件事,派人,接粮。
看着米一点一点装满一个又一个粮仓,江绎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了,花了钱就是不一样,寂元那秃驴佛口一开,就如金玉良药,不知为何那麽多人愿意相信,许多州都减少了购棉和碳,西域棉价大跌,被雍州周氏布庄大量采购,已经运回了雍州,派重兵把守。
在即将到来的乱世前,三万兵力太不起眼,江绎不可能让自己永远居于巫湫潼之下,仰仗他的鼻息。
“臣已经发了征兵令,但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整个雍州不到百人,孟亦楼也无计可施,若江绎往里面砸钱总是会有人为钱而来,但这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而被利益驱使的人他们也不敢重用。
“先如此吧。”大胤总归是重文轻武,对于士兵的待遇不高,江奎防备手握军权的将领,想方设法克扣军饷,饿着肚子谁想要保家卫国,“巩常华好拿捏,不管上头坐着的是谁,只要给足够的钱就行,他可以先用着。”
不是每一个士兵都像巫家军那样骁勇善战备受崇敬的,军饷不够,军需不足才是常态,进入军队,家中田地无人可种,连一家老小都养活不起,首领也两袖清风无计可施。
“那个刘青如何?”江绎现在手下人不多,还能记得这个名字,“你可把他安插进去了?”
“还在养伤,不过此人竟熟读兵书,据说是刘德武的后代。”孟亦楼初入草庐看见供奉的牌位也很是诧异,“刀法甚好。”
“刘德武的后代竟然流落雍州。”前朝大将刘德武,因一场战役弃城而满门遭戮,只有不足十四的两个孙儿流放,永世不得回京,这件事已过了四十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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