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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几分本事。”巴查干笑得狰狞,拿着弯刀刺过去。身为珂坎座下第一勇士,他的身材力气堪比巫湫潼,又常年征战经验丰富,这样看来傅鸣秉毫无胜算。

在紧张之际,傅鸣秉忽然想起和巫湫潼那场对战,巫湫潼叫他不露怯,不自己定输赢。

巴查干怎麽比得过巫湫潼?

堪堪错过几招,傅鸣秉都是利用身段灵活的优势四处钻,终于挑起了巴查干的怒火。

千钧一发之际,傅鸣秉忽然想起刚刚踩到一块不坚固的石头,巴查干的体重相比他重了太多,若是巴查干踩到极有可能滚下山崖。他逼自己冷静下来,一步步诱使被激怒的猛兽踩到那枚石头。

“你死定了!”巴查干彻底失去耐心,傅鸣秉瞧準机会,虚晃一枪,果然巴查干被骗到朝后闪躲,左脚稳稳踩中,那块松动的石头不堪重负,滚下山崖,巴查干一脚踏空也滚了下去。

没人能保证崖壁的尖石能弄死巴查干,就算是搭上这条命,傅鸣秉也不能让这只猛虎活着出去。

他担心自己掷出长枪不能击中滚下去的巴查干,选择搬起一旁的碎石,一次一次丢下去,砸得巴查干血肉模糊。

谁也不知道巴查干死没有,傅鸣秉不敢赌,巴查干是坎坷的左膀右臂,若是死了北匈奴会元气大伤,雍军能人数衆,离了他傅鸣秉也没关系,用他的命拖巴查干一起死太划算了。

他一鼓作气,颤抖着迈开腿,以最快速度找了条路连滚带爬地追着巴查干的轨迹下山。

巴查干无大碍,勇士的毅力让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自己的弯刀,他身上有很多伤,但不足为提。

傅鸣秉的身上也有不少割伤,血已经沾满全身,光下山已经精疲力尽,还是握紧自己手中的长枪,死死盯着对方。

“小子,我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巴查干想起抛下来砸中他的石头,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兵,居然让他受这种伤,简直是奇耻大辱,“你一个奶娃娃也来战场,是巫湫潼没人了吗?”

傅鸣秉没有被激怒,而是时刻警戒着,忽然巴查干撞过来,他就像一座小山,不费吹灰之力压倒了傅鸣秉,话不多说就要一刀劈下。

傅鸣秉再一次用长枪横在身前挡住弯刀,无奈巴查干力气太大,傅鸣秉没有逃过被劈断长枪的命运。

他又一次遇见了力量和武器足以劈断长枪的人。

这一次傅鸣秉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左手握紧枪锋那一端,趁着巴查干被枪身卸力的瞬间奋力向巴查干的头颅一刺,那枪锋深入,一击毙命。

弯刀顺着他的右肋滑落在地,傅鸣秉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巴查干的躯体,挣扎着站起身拿起削铁如泥的弯刀,斩下巴查干的头颅。

只可惜刚刚巴查干那一压让他的伤口彻底崩开,傅鸣秉已失血过多,头晕目眩,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在庄严的哈日斯神山前,草原上沉默的雅若河仍然在流淌。

有什麽在舔他。

傅鸣秉迷迷茫茫地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匹马正在伸着舌头轻轻舔舐他的脸。

见他动弹,那马才退后几步,正好踩到巴查干的躯干。

傅鸣秉一眼看见那马前蹄上绑着的布条,无言的感动在心中流淌,他虚弱地擡起手,那马凑过来。

“是你啊,你来救我吗?”他摸了摸马低下的头颅,那马轻轻舔他的手。

哈日斯部落的人在死后会将尸体投入母亲河雅若河中,到达灵魂的彼岸。

巴查干是个值得敬重的猛士,即使是死,也不该暴尸于荒野,让牲畜啃食。

他扯下巴查干的衣服,将躯体推入水后,用布将头颅包起背在背上,最后捡起那柄弯刀,用尽最后的力气上马。

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自己清醒地回到恩和城,只能听天由命,把命运寄托在这匹通人性的马身上。

再次醒来时,傅鸣秉看见了坐在帐中的巫湫潼。

见他醒了,巫湫潼松了口气走过来,端起米粥,“幸亏你醒了,要是你出什麽事,我真怕玄羿找我麻烦。”

“刀剑无眼,生死有命,死了也是为国捐躯。”傅鸣秉昏迷时被掰开嘴灌了汤药,现在倒是恢複几分气力,能够拿起碗。

巫湫潼见那小子还有力气说这种话,想给他一拳,最后还是看这快散架的身子骨,还是按捺住。

“看着我干什麽,你还指望我喂你不成,你以为你是江玄羿?”巫湫潼知道江绎把傅鸣秉当弟弟,一直照拂有加,这小子也确实争气,只是没想到胆子那麽大,一个人就敢去追巴查干。

“哦。”他也没指望巫湫潼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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