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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杀了巴查干,真是了不起。”虽然有些气他胆子太大,但经此一战,巫湫潼对他刮目相看,“当时你趴在马上,运气好遇见了自己人,给你包扎了伤口,带你回了恩和,果真是年少有为,前途无量。”

得了巫湫潼的称赞,傅鸣秉像是打了鸡血,咕咚咕咚就把粥喝了个干净,觉得自己明天就能再上战场。

听见帐外的马嘶,傅鸣秉忽然想起驮他的马,“我的马呢?”

“牵到后院去了。”巫湫潼想起士兵描绘的场面忍不住啧啧称奇,“你这马真有灵性,被你训得那麽好。”

“它不是我的马。”傅鸣秉看见巫湫潼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继续道,“当时它被巴查干随手牵走,在山下被荆棘困住,巴查干就抛下它,我于心不忍,将它放走了。”

“我以为只有踏雪会这样做。”当年巫湫潼中计被围困,接近弹尽粮绝时放走了踏雪,在以死相拼,惨胜濒死时被踏雪带回了含山关,这才捡回一条命。

“留下它吧,它会成为你的助力。”巫湫潼语重心长道,“我已经将你的功绩上报朝廷,按例巴查干的头颅会送往京都,而那弯刀是独属于你的战利品。”

“现在雍军不能暴露,我僞造了你的身份,是巫家军一名普通士兵,这一次江奎可能会封你虚衔。”巫湫潼也没多打扰他养伤,“你现在可是军中的名人,好好干,一将功成万骨枯,你的路还长着呢。”

十八九岁的年纪斩下了珂坎第一勇士的头颅,满朝文武只有巫湫潼能与之相比,从此傅鸣秉一战成名,无数目光投向恩和城这位无名无姓的士兵。

巫湫潼向江绎瞒下了傅鸣秉惨胜重伤的消息,江绎是和天下一起知道他的弟弟居然单枪匹马杀了巴查干。

“这小子不知道伤的有多重!巫湫潼也是,都不说一声。”江绎欣喜之余还有担忧,他也是听过巴查干的名声,敢与巫湫潼比较的人,能是什麽善茬,不知道傅鸣秉这个毛头小子用了多大的代价才杀了他,留条命在是苍天保佑,还不知道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王爷莫担心,许是傅首领没有大碍呢。”折澜安慰道,这几天巫湫潼和傅鸣秉都在战场厮杀,江绎在雍州脱不开身,整天都在忧心,就算除去了魏府这个心头大患也没吃好睡好过。

“不可能,傅鸣秉这小子若没事,立了那麽大功早就恨不得飞回雍州报喜了。”江绎一语中的,“定是受了重伤,被巫横威瞒下了。”

“将军也是怕您忧心。”

“我知道这些还会寸断肝肠伤心欲绝不成?”江绎越说越气,“是知道了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还是会出门找棵树撞死?”

江绎脾气又上来,折澜被这一连串给打得不敢说话,多说多错,他明智地等着江绎发洩完。

他清晰认识到,他心悦江绎

巫家军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整个夔州奔走相告,不管江绎有多想给巫湫潼甩脸色,也不至于让他在这种场合没脸。

坐在高位的江绎在衆目睽睽之下接过巫湫潼递来代表胜利的降书。

说不心潮澎湃是假的。

说不喜欢也是假的。

巫湫潼眼中的笑意太过炽热, 连江绎也控制不住迷茫了, 是演技太好还是假戏真做,巫湫潼到底喜不喜欢他?

“大军凯旋, 本王祝贺诸位。”江绎按照夔州的习俗, 代表皇室,割破掌心在单膝跪地的巫湫潼脸上用自己的血画上符文表示驱散冤魂, 祈福祝愿。

回到府中,江绎立马冷了脸,甩开巫湫潼黏黏糊糊伸过来的手, “滚回你自己的院子里去。”

巫湫潼原以为会躲过一劫, 只能认命去哄又生气的江绎, 他勾住江绎的手指, 果不其然被丢开, “玄羿, 总得给我个罪名。”

“为何瞒报傅鸣秉那小子的事!”说到这里江绎更气,他从不反对男儿出生入死沖锋陷阵, 只是什麽都不说有点过分了吧。

“战场刀剑无眼, 他打败了巴查干,已经是一骑绝尘了。”巫湫潼语重心长道, “若是我砍下了巴查干的头颅, 你也会如此担心吗?”

“我会,巫横威, 就算这一次说你不费一兵一卒,甚至没有与匈奴正面交锋, 我也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江绎声音有些哽咽,他失态地转过头去,不再看巫湫潼,掌心割开皮肉的伤口发疼,他也没有低头看一眼。

巫湫潼极少见到江绎这般模样,江绎对每一个盟友都是这麽推心置腹吗?

他不知道。

他只感受到自己的心剧烈跳动着,需要自己以最大的耐力才按捺住想要开口的沖动,却没想到看见江绎含在眼眶中的莹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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