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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蓬?江奎发疯就算了,朝上上下下那麽多人也跟着疯了不成!”现在战局不分明,各派就开始準备夺嫡, 送自己拥护的大王来边关镀金, 江绎知道也懒得管,却没想到最后居然决出这个玩意。
简直是儿戏!
他只想问问江奎是不是被山州给气傻了, 夺嫡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 派自己儿子来搅浑水。
“来就算了,居然送江蓬那个傻子来。”江蓬行三, 有一种与江氏格格不入的良善,若生在普通世家,那便是翩翩公子, 但他生在皇家, 母家强势, 无法置身事外, 这无用的良善就是催命符。
“他自己要求的。”巫湫潼道, 再添上一把火, “人家觊觎帝位呢。”
“那麽想死,老子成全他。”江绎狠声道。
若是江蓬死在边关, 就会让这些眼高于顶的大王们好好掂量掂量是否吞得下这块肉, 还能一举搅浑京都的水,让本就因为叛军焦头烂额的江奎更加头疼。
太划算了。
于他而言, 把有实力有背景的大王全部扳倒, 推一个真草包上位才是上上策。
“他以为战场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江绎气急说两句狠话也就算了,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我在这里守着,你先回含山关。”
江蓬人生地不熟, 只有先来找自己好歹有点子关系的草包堂哥,没想到去雍州扑了个空,知道江绎在夔州,二话不说,收拾包袱就朝夔城赶去。
他带了两千人的军队,声势浩大,那些土匪强盗都夹着尾巴做人。
江蓬不善骑射,受不了颠簸选坐马车,身后是装着物资的车队,看着夔城荒凉的城门,叉起腰,“怎麽没有人来迎接本王?”
江绎和巫湫潼不赶他走就算好了,怎麽可能还浪费时间迎接他。
“本王可带着物资,人呢?”他气得双腮发红,大热天赶路出了一身汗,又累又渴,“你是不是来接我们的人。”
手一指,正是江绎派来接他的人。
“我们王爷说,边疆条件艰苦,匈奴来势汹汹腾不出手,于是废除虚礼,大王担待。”来人说话不疾不徐,不卑不亢,正是被江绎提溜来的孟亦楼,他行礼一气呵成,挑不出半点错处。
这人可是江绎钦点的知州,还是孟朝云的侄子,打狗还得看主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江蓬得罪不起孟亦楼,只能忍气吞声,上马车时动作大些宣洩不满。
“物资运去含山关,让将军调度。”孟亦楼瞧不上他的做派,骑马领在前面,不再理会这位千娇百宠的三大王,“王爷在府中等您,到时候一同前往含山关。”
江蓬没个声响,孟亦楼也看不上他,车队就安安静静地赶路,直到与孟亦楼等人分道扬镳。
雍王府中,江绎下首是听音手书的仆从。
“江蓬已至,可动。”江绎最后一句落下,仆从手写完将密函装进竹筒,等着江绎指示。
“交给京颂兰。”
京颂兰,自称颂兰居士,住在一间草庐中,在夔州这荒地躬耕几亩薄田,却声名远扬。
江绎和巫湫潼听说后亲自拜访,竟然被拒绝了两次,在第三次才见到这位名声在外的居士,手谈几局,对此人智谋眼界尤为佩服,就诚邀此人去雍州。
江绎不吝钱财,最终撬动了这位颂兰居士,不料这京颂兰不愿回雍州,主动要求去崇州当暗桩,也是大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江绎也缺埋伏在崇州的眼线,当即答应了这个看似荒谬的请求,準备探探这位能人的虚实。
信也传了出去,江绎命人上茶,等着单纯的待宰羔羊主动上门。
不多时,孟亦楼带着江蓬进来,而江蓬看见这位回封地后大变样,被京都人怀疑扮猪吃虎的堂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言语。
“蓬哥儿,别来无恙啊。”江绎笑道,此前在京都二人没什麽交集,算不上久别重逢。
孟亦楼和江绎对视一眼,关上门退了出去。
“堂哥,你会帮我吧。”江蓬果然中计,从来没叫过的“堂哥”二字脱口而出,一句帮忙水到渠成,江绎都忍不住擡眼看了他。
如此口无遮拦,是怎麽活到这麽大的?
他与江蓬母家维州池氏非亲非故,和江蓬也不过一层血缘挂着,可江蓬有的其他大王也有,江蓬凭什麽觉得他会帮忙?
但这些话暂时还不能说,于是江绎倒了杯茶,笑得高深莫测,没有回江蓬,只道了句,“渴了吧,喝点茶润润喉。”
江蓬渴得紧,端起来轻轻抿上一口,被烫伤舌尖,疼得眼泪直冒。
蠢货。
江绎见这心思单纯的三大王没读懂他的下马威,心中冷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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