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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在下琴师。”琴师从辜庭肆身侧站起,朝衆人行了一礼。
江绎不错眼看着他,弱风扶柳,盈盈一握,肤若凝脂,和记忆中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那股熟悉感骗不得人。
“辜知州,什麽宝贝还需要蒙着面纱?就那麽喜欢,我们这帮子人连见都见不得?”江绎换了个方向倚着,端得是浪蕩不羁,在座各位都是有头有脸,平白被江绎三言两语扯到一起脸色也不太好看。
而辜庭肆和巫湫潼的关系也不能暴露人前,江绎刚刚被拂了面,故意挑衅完全没问题。
“琴师。”话说到这份上,容不得辜庭肆拒绝,他虽然知道琴师白璧有瑕,舍不得他给人笑话,但现在不得不委屈了他。
琴师道一句不敢,摘下面纱,男子容貌清隽,眉目清越,虽只是个抱琴的伎子,却不见媚俗之气,只是眉梢处约有半指长的疤痕,生生破坏了美感,让人感慨白玉有暇。
“琴师容貌粗鄙,怎麽比得上王爷天人之姿?”辜庭肆刺了回去,不知这话头藏了几分认真,江绎纵然是巫湫潼的心头肉,琴师不也是他的心尖尖吗?
在场各位都没搭话,等着江绎翻脸。
江绎什麽身份,纵然生得貌似好女,也不能够和伎子相比平白拉低了身份。
不过江绎没搭理他,而是目不转睛盯着琴师,细细看嘴唇有些颤抖,“你叫什麽名字?”
死鸭子嘴硬
“在下无名无姓一孤儿, 谢知州赐名琴师。”琴师垂着眼睫,早料想到今日局面,压下眼中複杂的神色, 柔声回应。
“脸上的疤怎麽来的?”
“流落元州时吃了些苦, 多亏遇到了知州予我容身之。”琴师低眉顺首,回答中微微带着的依赖果然取悦了辜庭肆, 那人摸了摸他的腰, 将他拉到身前坐下,琴师在外面总是给足他面子, 顺势靠在他怀中替他斟酒。
江绎看得怒火攻心,这还是当年立志畅游江湖的顾闻酒?这幅忸怩作态,到底吃了多少苦, 受了多少气, 才愿意屈于辜庭肆身下?
“玄羿。”巫湫潼借着袖子的遮挡握住了江绎的手, 让他回神。
的确, 他对琴师的关注已经引起在场各位的注意了, 江绎反手与巫湫潼十指相扣, 面上做的玩世不恭。
“你倒是生得漂亮。”
“江绎,这是我的人, 你什麽意思。”要说刚刚的关注已经让辜庭肆万分不爽, 他为了几人的筹谋忍了,现在这句漂亮简直是踩住了他的底线, 刚刚被琴师安抚的情绪即刻回升。
“没什麽意思, 觉得你好福气罢了。”江绎讥讽道,这语气是真是假辜庭肆又怎麽听不出来, 他忽然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江绎这火气从何而来。
难不成真的看上了琴师?!
他和巫湫潼还坐在这没死呢!
“我确实好福气。”辜庭肆一字一顿, 已经颇不耐烦,若非江绎是巫湫潼的娘子,他必要翻脸不可。
这场宴会不欢而散,各人怀揣着自己的心思分道扬镳。
回了院里,江绎捏了捏巫湫潼的胳膊,有些颓唐,“你看见了吗,什麽狗屁琴师,那是顾闻酒!”
在京都时,巫湫潼每逢回京,江绎必然上门找麻烦,一来二去巫湫潼也认识了混在他身边的狐朋狗友。
“辜庭肆很喜欢他。”巫湫潼此话不算作假,辜庭肆那只是喜欢,简直是把顾闻酒当成了眼珠子,明天都陷在求之不得的痛苦中。
“喜欢会这麽作践?”江绎想起顾闻酒脸上那道疤就如鲠在喉,“我得去找他。”
肖赤昱已经和他割袍断义,顾闻酒不可以再和他背道而驰。
江绎的轻功的确欠妥,幸得顾闻酒和他心有灵犀,提前把辜庭肆赶了出去,才没让这“梁上君子”被逮个正着。
“阿绎。”顾闻酒早有预料,他换了身好一点的衣服,备好茶等着江绎,看见从天而降的江绎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要来。”
“顾闻酒,你告诉我这是怎麽回事!”江绎可没心思品茶,一脚踏在石凳上拉住顾闻酒的手腕。
怎麽瘦了那麽多。
“辜庭肆什麽东西,怎麽敢这样作践你!”要是好好养着又如何会成现在的模样,弱风扶柳没有半点阳刚之气。
“他对我挺好的。”顾闻酒低着头,果不其然江绎闻言又发了火。
“他给你灌了什麽迷魂汤!”
顾闻酒欲言又止,他没说错,辜庭肆对他的确是千般好万般好,是他自己故意为之。
“不行,你跟我走,我带你回雍州,等到尘埃落定你想怎麽畅游江湖就怎麽游。”他拽住顾闻酒的手腕準备把人带回去,却没拉动,反倒是顾闻酒露出一截小臂密密麻麻全是痕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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