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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已是傍晚,她穿得那般单薄,站在那里多久了?

“官家,今夜该去丽嫔娘子那。”冯广梁也看见了远处的郑瑗,心道一句作孽,小心凑上去提醒魂都被勾走的江奎。

“走。”江奎神色恢複如初,为了陈鸿雪的忠心,他必须专宠陈皎月,只有委屈郑瑗了。

“冰天雪地的,赏雪也要有个度,你让她回青鸾阁,就说是朕的意思。”江奎想起郑瑗那刚烈的性子,叹了口气,“去问问她阁中伺候的人,她想要什麽,你就多上点心。”

“如果有不长眼的轻待她,就杀了。”

看见官家走后,郑瑗还是立在雪中,看着这白皑皑的一片,她轻笑了声,“回去吧。”

当夜郑瑗就着了凉,隔天便高烧不起,江奎早就没有年轻时那麽狠心,当即抛下陈皎月匆匆赶往青鸾阁。

郑瑗躺在榻上满脸病容,正将手中那碗汤药一饮而尽,往日最怕沾半点苦的人连眉头都没皱,喝完就阖上眼靠在玉枕上。

“瑗瑗。”

郑瑗睁开眼,往日那般活泼的人就那麽静静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再也没有往日熠熠辉光,不过片刻便满眼泪痕。

“官家。”她有气无力,“妾起不来身,行不了礼,官家宽宥。”

江奎如鲠在喉,郑瑗这是清楚地划了一条线。

“道理我都明白,国事为重。”郑瑗偏过头去,“丽嫔年纪尚小,官家不陪着,她难免害怕,妾不过只是受了寒,隔日便好了。”

“她自有人陪着。”江奎对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没什麽兴趣,“朕昨夜瞧见你了,赏雪穿那麽单薄,下回可不能如此。”

“妾只是想不起当初走这条路时怎麽想的了。”郑瑗搪塞道,刚刚决堤的泪水在想起从前后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

“那陈将军的妻女也来了。”郑瑗好像是想起了重花宴那段痛苦的记忆,“妾不想看见她们。”

江奎还没说话就被打断,“妾这些日子想了许多,丽嫔受宠是为了让陈将军定心,国事家事不能混为一谈,妾求官家这些日子不要因为妾误了国事。”

“去看丽嫔吧。”

江奎对郑瑗这大度的态度给气得不轻,但看这苍白的唇也说不出话,只能甩袖离开去了陈皎月的丽水阁。

郑瑗垂着头,她烧得全身都在滚烫,意识也有些模糊,纵使知道江奎只爱他自己,也不免为多年前早夭的爱恋唏嘘。

“娘子,求您休息吧。”翠禾跪在榻前磕头,“您不能将身子骨熬坏了,这病来势汹汹,马虎不得啊!”

“丽水阁的眼睛得安好,不能让她们的信不经我手传出去。”郑瑗闭上眼睛,眩晕感让她痛苦不已,“若陈皎月来,就告诉她我起不来身,让她日后也别来了。”

青鸾阁的门关了。

一连十三天,江奎在丽水阁夜夜笙歌,未去探望贵妃一眼。

踏进门,翠禾看见满院落英缤纷,郑瑗霞裙月帔,远山芙蓉,伸出的皓腕骨节突出,白如凝脂,正垂眸落笔。

“娘子。”她将密函交给郑瑗,“风州田氏的信回来了。”

“等了那麽久,还真是沉得住气。”郑瑗随便扫了眼,将密函扣在桌上冷笑,“自缢后将死扣在我头上,是觉得我郑瑗背后无人好拿捏吗?”

“把信交给岳择端,让他改成把死扣在江奎头上再给田葵。”郑瑗将信递给翠禾,只道这风州田氏也没什麽脑子,也不好好想想她怎麽在这皇城中活了十年。

“走吧,那麽多天,也是该出去走走了。”郑瑗把佛经最后一笔落下,笔尖的墨滴了下来,她烦躁地将那一页撕下揉成一团丢掉。

外面的风景未变,还是那般繁华之下的死气沉沉,郑瑗随手折了朵花在手上把玩,忽然听见不远处有吵闹声,绿叶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翠禾立刻上前,不多时就回来了。

“娘子,前边是佟娘子和月娘子,像是起了沖突。”

“哦?”陈皎月在,那就不能作壁上观了,“去看看。”

“贵妃娘子。”陈皎月从前在宫宴上见过郑瑗,如今再见,想起哥哥冒犯过她的混账事,总觉得羞愧。

“今天的太阳好,都出来转转。”

郑瑗在皇城一向是阴晴不定,又极得圣宠,如今圣人不理事,郑瑗已经位同副后自然招惹不得。

“多谢娘子关心。”佟绾两年前在郑瑗这里栽了大坑,从此以后看见郑瑗都是毕恭毕敬。

“这是在做什麽呢。”郑瑗都不用问,就知道定是佟绾这个没脑子的担心陈皎月得宠来灭灭她的威风。

“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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