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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鸿雪本来想反驳几句,但想起夔州巫氏被江奎暗害, 现在只剩下面前这位,也就闭上了嘴。
“将军究竟为何到充州, 陈某自认身无长物,如何能够让将军费心费力设计一出好戏,要得我这救命之恩。”陈鸿雪的表情忽然冷冽,他看的清清楚楚,巫湫潼站在山顶给了他一箭。
就像是猫戏老鼠般,认定他不可能躲开。
“我终归是救了你不是吗?”就算被拆穿,巫湫潼也没有多少歉意,“中计后你的兵死的死伤的伤,你毫发无损,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那我还该谢谢你不成。”陈鸿雪气得坐直身子,望着走来的巫湫潼有些怵。
那箭直接贯穿右肩,稍有偏差他的命就留在那了。
“你现在不是很感谢江奎吗,为什麽不能谢谢我?”巫湫潼伸手一用力,陈鸿雪就只能老老实实瘫回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陈鸿雪坐直身子準备朝巫湫潼挥拳头,手举了一半却洩了气。
他确实感谢江奎没有因贵妃一事治罪,即使江奎将他的妹妹纳为丽嫔,将他的妻女扣在皇城,他依旧相信他的伯乐是有苦衷。
“知恩善报是好事,什麽都报是蠢货。”巫湫潼掏出一封皱皱巴巴的信丢在陈鸿雪面前,“看看吧,你真当江奎是什麽好东西吗?”
“扣人扣到京都不就好了,从前我巫氏女眷可没有一个人进了皇城,也只有你蠢,还感激江奎。”
陈鸿雪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慢慢伸手打开那封信,看见熟悉的字迹瞳孔微缩。
那信字字诛心,陈鸿雪一目十行,最后竟然呕出一口血来,但他起身不过踉跄两下就沖到巫湫潼面前,伸手给了他一拳。
“你做什麽!”江绎刚跨进门就看见巫湫潼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三两步上去就是一脚,看得背后的叶崇辽牙酸。
撞见神仙打架,他恨不得缩成鹌鹑。
“巫湫潼,你就是专门过来侮辱我一遭,我娘子怎麽你了,这般流言你也要传!”陈鸿雪又呕了口血,看眼前这对夫夫只觉得一口气郁结于心。
“你!”江绎正準备把真相托出灭灭陈鸿雪的威风,却被巫湫潼拉了一把找回些理智。
陈鸿雪若是知道风州田氏让田葵惑主,自缢后把髒水倒在郑瑗头上,还不知道会发什麽疯。
“你以为我们过来是折腾你,真要你的命你在路上就死了,还等到现在?”巫湫潼的下颌已然泛红,二人吵架归吵架,江绎怎麽能够让别人欺负到巫湫潼头上,“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别在外面掏心掏肺,回去后媳妇都没了。”
“江绎你闭嘴!”陈鸿雪也顾不上什麽礼仪尊卑,她娘子名门闺秀嫁给他这个落魄草根,他没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也就罢了,还要受这等侮辱。
“有本事你打我啊,你当时在京都不是挺喜欢动手吗?”江绎一看见陈鸿雪这张脸就想起那桩旧事,他和陈鸿雪互不知身份,在酒楼沖突大打出手,可惜当时的江绎没现在那麽大本事,被压在地上结结实实挨了顿打。
虽然江玄晖撕下面具给他找了场子,把陈鸿雪套上麻袋狠狠痛扁一顿,但他一想起当时被压着打的感觉,就恨得牙痒。
“你不是找人打了我吗?还要怎样!”陈鸿雪吼道,若非江绎品阶在此,他怎麽可能吃那种哑巴亏。
“要怎样?我没治你不敬之罪,没让你蹲大牢你就该跪地谢恩了!”江绎被巫湫潼拉住,脖子还是往那边够,还是京都那副纨绔模样,“要不是看你半残废,老子今天非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
“好了玄羿,他已经够可怜了。”巫湫潼毫不费力架住江绎往后拖。
“我这次来是因为西域与勉州勾结,你是江奎心腹大将,你猜江奎知不知道这背后有西域的手笔。”巫湫潼看向一身狼狈宛若丧家之犬的陈鸿雪,“你说他只给你六万人,是相信你有本事,还是想要你死在勉州,再把髒水泼到你头上。”
“不可能!”陈鸿雪崩溃吼道,他是江奎一手扶持,对于这位君主的才干谋略再清楚不过,“官家不会这麽对我。”
“信不信由你咯。”江绎拽着巫湫潼就走,“好好养伤吧,别带伤上阵死在胡人刀下。”
夺得嘴上便宜的江绎心情大好,踩着初升朝阳落下的辉光大步朝前。
“玄羿。”巫湫潼忽然唤了他一声。
“什麽。”江绎转过头来,像是忘记了二人刚刚经过争吵。
“没什麽。”巫湫潼走上前和他并肩而行,内里却是波涛翻涌。
那些京都的影子终究是和江绎融为一体,他性子太过跳脱,少了君臣距离,对于以后称帝并无益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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