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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又一轮箭雨落下,堵在两头的勉州军朝两边疯狂逃窜,巫家军从山顶滑下加入战局,在虎翼军满眼不可思议中举起剑刺向勉州军。
巫湫潼随手砍了几个逃窜的勉州军,用衣角擦了擦重剑,踩着残尸走到陈鸿雪面前。
他此刻面具上溅了血,提着淩云就像个冷面阎罗,挥剑砍断了扎在陈鸿雪右肩的箭的箭羽。
“陈将军,幸会。”他搭了把手拉起陈鸿雪,“带着巫家军出来遛弯,没想到正巧遇见你们,只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陈鸿雪笑得比哭还难看,遛弯遛到充勉交界,说谎不打草稿。
可惜自己的小命还攥在巫湫潼手里,巫家军一个不高兴自己这点残兵全都得完蛋。
“多谢横威将军相助。”陈鸿雪后退一步,扯动箭伤痛得龇牙咧嘴,“不打扰您遛弯了,若是日后有机会定会登门致谢今日救命之恩。”
“不不不。”巫湫潼朝前一步握住陈鸿雪的右肩,那手上一用力,血就从箭插入的地方沖出,“帮人帮到底,石鸣那老货来个回马枪,你死了我不是白帮了吗?”
陈鸿雪被他这一手弄得白了脸,他只在上朝时见过巫湫潼,虽不算熟识,也听过他端方君子,玉面郎君的美名,眼前这个行事霸道的痞子真是巫湫潼?
“走吧。”巫家军带的人少,巫湫潼也不愿意自己的将士折损,随便吓唬吓唬那些已经破了胆的勉州军也就抄小道回了充州。
而充州隆蕴城,叶崇辽偷偷瞥向主位上静静品茶的江绎,坐在下手不一会就满头大汗。
“现在二月才过了一半,叶知州就热成这样,还是得好好保养身体。”江绎随口道,他也知道叶崇辽为人怯弱,自己拒绝他的求助后又不声不响跟着巫湫潼来了充州,就这一步棋足够叶崇辽睡不着觉了。
“是……是。”叶崇辽的确不知道,江绎逼他抉择暗害陈鸿雪,又让巫湫潼去救,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
“待会陈将军和六郎就回来了。”他看着天色,赶路赶了那麽些时间,又是日夜颠倒,一夜未眠现在刚刚破晓,他困得不行。
“王爷不如先睡一会?”叶崇辽见他满脸疲态,自己也如坐针毡,忍不住建议,想要趁机溜走。
“不了。”充州人生地不熟,江绎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就算叶崇辽是个胆小如鼠的,巫湫潼不在他也不敢睡。
“好。”总觉得江绎有些不耐烦,叶崇辽不敢再多话,把手背上有多少细纹一条一条数了个清楚。
“叶知州。”
“七十……”叶崇辽下意识数出了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麽蠢事立刻噎了回去,讪笑道,“王爷何事?”
“本王问往年收成如何。”江绎也觉得着实尴尬,没话找话。
“中规中矩。”叶崇辽答道,他也摸不準江绎想问什麽,想着多说多错,吐完四个字就闭上了嘴。
江绎又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他还是照实回答,多的却一句都不肯说。
多喝了几口茶,江绎终于明白为什麽叶崇辽待在充州二十年都升不上去。
见江绎不再多问,叶崇辽悄悄松了口气,换个地方继续盯着看。
“王爷,知州,虎翼军回来了。”
外面有仆从进来通传。
叶崇辽一惊,直接从座上站起,“陈将军呢。”
“和虎翼军一起的。”
这才算是心头石头落地,叶崇辽舒了口气,回头看见江绎似笑非笑的表情噎了下,又坐回去,没心情再去数东数西。
信不信由你咯
陈鸿雪受伤, 直接回了院子。
“六郎呢。”江绎没瞧见巫湫潼,只看见嘴里嚼着猪肘子的巫元丰,竟一时间没能说出话。
叶崇辽看着巫元丰吃得满嘴流油,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虽说当兵的很多不讲究,可这也太不讲究了。
“首领跟着陈将军走了, 陈将军被流矢伤了右肩。”巫元丰压低声音, 凑到江绎身边,“首领见他躲箭躲得挺厉害, 专门朝他射了几箭。”
“去看看陈鸿雪吧。”江绎也没想到巫湫潼这麽贼,要是失了手不是把陈鸿雪的命给拿了。
后院,陈鸿雪已经拔了箭, 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 “我不知道为什麽冒犯贵妃, 当时我真是昏了头, 扑上去后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
二人天南海北东聊西聊终于扯到了这上面, 陈鸿雪面如死灰, “若非如此,我娘子也不会在皇城煎熬, 谁知道贵妃会不会因此刁难她们。”
“有时候你认为的真相可不是真相, 谁知道江奎存了什麽心思。”巫湫潼嗤道,双手环胸懒洋洋靠在立柜上, “你给江奎卖命, 他到时候只会卸磨杀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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