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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年少相识,互通情意,最后被强权拆分,劳燕分飞,到现在终于真真正正地走散。
“胡钰容,若日后你不在皇城招惹是非,不贪图不该贪的,你和江源还是能够好好活下去的。”
语罢不管胡钰容脸色有多难看,提起腿便走下山,从此再未回头。
胡钰容站在原地,她的泪在此刻才落下,一滴一滴像是要在地上激起水洼,直到孟朝云的身影再也看不见,她才如梦初醒去捡那根红绸。
却不料她被绊倒,那身翠绿常服沾上泥污,她伸出手将那褪色的红绸攥在手中,却瞥见上面有字迹,便小心翼翼打开。
【愿吾妻此生欢喜】
落款孟朝云,是她入皇城那一年。
“云郎……”胡钰容惨惨笑出声来,咬牙切齿的模样尤为狰狞,她将红绸几乎扯断,“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孟朝云下山后钻进等候许久的马车,里面那人着月白长袍,容貌雌雄莫辨,正是岳择端。
“孟相可想好了?”岳择端靠在马车的壁上,尤为懒散,“没想到您还是个情种。”
“终归是我对不起她。”孟朝云眸中神色複杂,但他不可能毫无底线,“如果她还是这般选择,就动手吧。”
“嗯。”岳择端明白是什麽意思,“孟相不日便要离开京都,下官请您到崇州辅佐江望。”
江望身边没有什麽能用的人,他也不在崇州,整天都在操心。
“岳相还真是为情郎掏心掏肺。”孟朝云却摇了摇头,“不过本相要去雍州。”
没等着岳择端发问,他便接着道:“孟亦楼在那里。”
岳择端细细看了他一瞬,最后了然笑道:“您果真是个情种。”
“也罢,江望和江绎两兄弟在一起,总归吃不了亏。”
“京都就交给你和郑瑗了。”孟朝云最后提点了句,“栾川此人心比天高,却是眼高手低,他拜入我门下,心却不在我孟门。”
“栾川原名魏川澜,来自雍州魏氏,就是被你那小叔给算计抄家的魏氏,血海深仇,他可不是个什麽好对付的东西。”孟朝云对于这个不一心的棋子没什麽真情实感,“毕竟师生一场,没有亲手要他的命,已经是我大发善心了。”
“他可是官家的近臣,忽然暴毙可不是什麽好事。”岳择端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孟相,一路顺风。”
“顺风什麽,待会还要见呢。”
马夫闻言一扬鞭子,马儿踏踏跑去,飞起来的沙土盖了岳择端一脸。
岳择端还没发作,连人带车都没了身影。
他掐着时间与自己的人碰头,抄小道赶超孟朝云的马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观望着。
“相爷,孟相这是做什麽?”身边人压低声音,这一连跟了三天,孟朝云就在这地段打转,便是爬都应该爬出京都了。
“引蛇出洞。”今日便是他们算好的最后一日,他和孟朝云还有赌约,“不然孟朝云那麽怕死一个人,能够不带护卫走。”
那人张开嘴巴还没说话,就听见上方树叶不明显的摩擦声响。
“蛇来了。”岳择端飞身出去俯沖到了孟朝云的马车前,横刀冷对眼前的衆人。
“岳相,本相身体不济,这就靠你了。”马车里传来孟朝云的声音,岳择端还没骂出声,那些杀手就凑了过来,和岳择端的人扭打在一起。
岳择端手中长刀被丢进了孟朝云的马车,换了更加灵活的短匕,他形如鬼魅,穿梭在人群中端的是一击毙命。
很快就只剩下最后一人,他看清了岳择端的脸直接跪倒在地,“岳相!岳相饶我一命,我告诉您幕后主使。”
“只有我知道是谁想要孟相的命!”
“岳相!岳相!”
岳择端啧了一声,吵得他耳根子疼,便不耐烦地看向随从,“浮肜。”
血滴子甩过来,一击毙命。
“孟相,您赌输了。”
一只手拨开帷幔,浓郁的血腥味让孟朝云反胃,他压下不适,脸色有些苍白。
“我会让孟门剩下的人辅佐你,以后不会多加干涉。”本来就是九成输的赌局,他不过是找个由头把学生交给岳择端罢了。
“本相的马夫死了。”孟朝云笑得有些恶劣,“要不岳相互送本相回雍州,顺道去看看你朝思暮想的情郎。”
“浮肜,找个人送他。”岳择端耍嘴皮子耍不过孟朝云,不就是年少无知被江奎派去给了他一剑,至于那麽斤斤计较。
祝您二位百年好合
雍城外。
“知州, 这些日子事务繁多,您一连在此处等了三天,恐怕身子熬不住。”侍从见孟亦楼眼下青黑, 身姿飘摇, 苦心相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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